“芙娘不爱听这些誓言。你若是真心待花儿,婚后我们自然知晓结果。”刘正德打断道。
他还清楚的记得窦芙当初对他所说的那些话儿,所以今日也同样送给了曾铁牛。
曾铁牛闻言,当即颔首道“姐夫说的是。”
他一脸虚心受教的模样,反而令窦芙和刘正德不好意思起来。
几人又商谈的好一会儿,一直到日落时分,曾铁牛这才背着他阿娘返回山里。
翌日一大早,曾铁牛果然聘请了媒婆前来刘家说媒。日子也定了下来,就在一个月后的三月初八。
媒婆本以为这一趟不好来,因为为曾铁牛说亲不成功的事儿早在十里八乡传开了。就连寒户也不愿意将
女儿嫁入山里,更别说是刘家了。
若不是曾铁牛事先付了定金,是没有那个媒婆愿意前来的。因为再替曾铁牛说不成亲事,砸的可是她们的铁饭碗。
故也有几个媒婆,哪怕曾铁牛愿意付定金也不肯前来。而曾铁牛这次为了给足窦花颜面,竟一下子请了三个媒婆前来说亲。
来之前,媒婆们心里还腹诽着曾铁牛傻,这说亲的事又不是媒婆多便能成事。
然她们不料,这一趟竟走的十分轻松。
刘家不但没有把她们直接扫地出门,还当即将她们都热情的迎了进去,事后还一人包了一个大红包。加上曾铁牛事先承诺过的银子,足够她们说三四家亲事了。
媒婆们一个个当即笑开了花,道不尽的好话。
而后,曾铁牛又按照习俗,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令窦芙看了甚是满意。
窦花也没想到曾铁牛为了迎娶她,竟如此舍得花银子,讲排面。光是那一百担的聘礼,便让十里八乡的人齐齐惊叹。
那些原本打着看热闹心态的人,也想瞧瞧曾铁牛能不能拿出一担满满的彩礼来装装样子。不料那一担担满打满算的聘礼,整整从山上排到了刘家。
这排面,哪怕是江安县上的那些地主,也舍不得如此往破费。而那些一直以为曾铁牛很穷,舍不得将女儿嫁给曾铁牛的人家,顿时后悔不已。
这么多的嫁妆,若换成银子,即便是一家老小吃穿一辈子也足够了啊
有人羡慕,当然也有人嫉妒。
之前还有些长舌妇说窦花没眼光,活该嫁去山里头
受苦的那些人,顿时闭了嘴,只能眼红的看着那一担担的嫁妆抬入刘家,几乎将刘家的小院摆满,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而等到众人等着看窦芙会拿出多少嫁妆时,只见除了一些新婚的陪嫁桌椅板凳柜子以外,便只见一张托盘上放着一张银票。
那银票明明白白的写着一万两银子。
众人再次哗然。
一万两银子足够一家老小吃穿三辈子不愁了,更遑论那些精致大气的实木用具。
有人甚至怀疑,那银票是不是假的。
“那可是王家钱庄的银票,怎么可能有假”有识货的人,立即拆穿了那人的酸话。
于是,人群再次哗然,而此刻还在梳妆打扮的窦花则泪流满面。
今日是她出嫁的日子,可只要一想到自己即将离开这个她生活多年家,离开自己此生唯一的亲人,她便不由泪如雨下。
“大姐,我舍不得你。”窦花一把抱住窦芙,眼泪再次流淌下来。
她昨夜里便哭了一夜,今早窦芙好不容易拿冰水给她敷好了些,若再哭便真的没法见人了。
“傻瓜,舍不得便常回来看看大姐。你若再哭,妆又该花了。大姐希望你今日能成为最美丽的新娘。”她伸手替她抹了眼角的泪痕,又重新补了妆。
然眼睛还是有些红肿,好在这里原本就有哭嫁的习俗,倒也不算晦气和丢人。
窦花颔首,可还是有些泪目。
“大姐。”
“从今日起,你便是真正的大人了。是大人了,便
不能再这般依赖大姐,更何况,从今日起,你身边会有更值得你信赖的人依赖一辈子。小妹,大姐很放心将你交给曾铁牛,所以你过的幸福,便是给大姐最好的回报。”
窦花闻言,这才重重颔首。
“大姐放心,花儿一定会好好的和曾大哥一起生活,不让你在挂心。”
“如此便好。还有这个,你拿着。”窦芙将一把钥匙递给窦花。
“这是什么”窦花问。
“这是你的嫁妆,我已经全部存入了王家钱庄。”窦芙解释。
窦花闻言,当即将钥匙递还给窦芙。
“大姐,这是曾大哥给的聘礼,理应你拿着,你怎么能给我呢”
“错了这是你曾大哥给你的聘礼,而并非给我的。他娶的人是你又不是我,这聘礼如何能让我替你收着你既已经是大人了,你自己的东西便应该由你自己做主才是。”窦芙认真道。
窦花还是推辞。
“大姐为花儿的事操劳了这么久,又为了花儿给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