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芙面色肃冷,语气铿锵有力,不容置喙。
窦蓉依旧呆愣着,整个人像是傻了一般。
她没想到窦芙会突然对她动手。
窦芙便继续道“你好好想想吧既然你不想由我来照拂,我会去请个嬷嬷来。”
她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窦花听到了她们的吵闹声,正准备过来瞧瞧,刚到门口便撞见正怒气冲冲跑出来的窦芙,而后,屋子里传来二姐窦蓉失声痛哭的呜咽声。
刘正德喟叹,也跟着走出了房间。
窦芙立即去隔壁收拾东西,是真的打算与窦花一道回去了。
她这次下定决心,不再姑息窦蓉。虽然,她也害怕窦蓉再闹什么幺蛾子出来。可也知道,一次忍让,便会有次次忍让。
她不能再助长窦蓉的痴念。原本这件事,便是窦蓉
不听劝告惹出来的。连窦花都知道窦柱没按好心,可窦蓉却固执己见,结果害了自己,也害了窦花,最后还将一切责任都推给了窦芙,简直是无理至极。
刘正德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见窦芙一脸肃然的样子,当即不再言语。
窦芙明白的道理,他也懂。
他对窦蓉毫无想法,只单纯的将对方看做自己的妹妹。眼下或许看似狠心,却也是为了对方好。至于窦蓉能不能理解他们的苦心,他便不得而知了。
他们临走时,窦蓉还在大哭。
窦花有点儿心软。可她知道大姐这次下定了决心要管束二姐,她不能从旁捣乱。故对窦芙道“大姐,要不我们再住几日回去”
窦芙摇头。
“早晚都是要回去的。她若一直不肯回去,我们总不能丢下整个刘家在这一直陪着她。花儿,蓉娘是我们的亲人,我们有必要爱护她,却没必要一直惯着她。有些道理,连你都明白,她不可能不知道的。若她
想不清楚,我们即便再怎么依着她,她也不会满足的。”
她耐心的与窦花解释。
窦花闻言,果然点头不再为窦蓉说话。
窦芙虽话说的绝情,可心里到底放心不下,故翌日一早,便又赶去了铺子。
哪知,小二告诉她,窦蓉不见了。药铺里还丢失了许多值钱的药草,瞧着像是被窦蓉
说是盗走的,人家是一家子,如此说有些不合适。可药材被盗的最大嫌疑,又的确可能是窦蓉所为。
小二不好直说出来,故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
“你是说,药铺里丢失的那些名贵药草,都是被窦蓉盗走的”窦芙问他。
小二点头。
“昨日,我和掌柜等到天擦黑了才离开铺子。照顾二小姐的嬷嬷做好饭菜后,也随后离开了。临走时,我们是将铺子的大门给上锁了的。后院也同样上了锁,但从里面是可以打开的。
早上,小的来开门,便发觉这里头的药草少了,特别是较为名贵的人参,灵芝等物,几乎被盗完了。而药盒并未凌乱,说明盗药的人十分熟悉药铺,并且毫不慌乱。
一般的盗贼,即便早就打探好药铺,也应该将药草悉数拿走才对。更何况,认识药草的人,一般只有大夫和长期在药铺打杂的伙计。
而且,我们紧接着便发觉二小姐不见了。后院的门,是从里面打开的,不像盗贼踪迹,故小的怀疑,是不是二小姐她”
小二口中的二小姐,是指窦蓉。因为知道窦芙才是药铺的大东家,所以小二直接称呼窦蓉为小姐。对方既是小姐,难听的话,小二自然不好意思说出口,故只是分析了几条重点。
小二原本还害怕窦芙会因他这些话而迁怒,哪知窦芙听完他的分析后,竟丝毫不疑的点头同意。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此事,八层是窦蓉的所为。”
这段时日,窦芙发觉自己越发的了解了窦蓉。以往,她没觉得窦蓉有这么多陋习,是因为她只顾着忙自己的事,眼下这几件事,却让她彻底的看清楚了窦蓉的本质。
至于窦蓉盗窃和消失的事,她还在考虑该如何解决。
窦蓉到底是个弱女子。这几年由窦芙一手养着,压根没吃过什么苦头,还养的一脸白嫩,的确像是大小姐的样子。若任由她在外漂泊,指不定又会落入狼窝。
小二见她面色阴沉,犹豫着道“芙娘子,此事要不要报”
窦芙摇头,表示不必了。
窦蓉的行为虽然有些可耻,但这个时候,她觉得还是先找她人才最为重要。
念此,她立即去码头寻找。
窦蓉身上没有银钱,她也不敢拿着她的药草到处去寻找买家。况且,她的药材在江安县绝无仅有,一旦
她拿出来,窦芙很快便能寻觅到她的踪迹。
窦蓉既然决定偷偷离开,自然是不希望窦芙能找到她,所以她一定会尽快离开江安县。
念此,窦芙随意交代小二几句,便立即朝汇流的渡头而去。从那处码头出去,她可以去往最远最繁华的江州,乃至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