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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四处看看。路昉觉得她偷偷摸摸的动作有点乖,垂在身侧的手指捻了捻,终是没有动作,只道“先去见军医,等会儿带你参观一下。”

医务室和训练场在两个方向,穿过一条围了铁栅栏的围墙,便能看见一间灰白的平房。

军医正在给一位小战士包扎,察觉到门口有人来了,趁着拿纱布的功夫抬头瞥了眼,顿时惊讶地抬了抬眉梢。

那位小战士也连忙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敬了个军礼,说话却有些紧张“路、路副营。”

谢芸锦看着他因为包扎而脱了一边衣裳的上半身,眨眨眼,很自觉地撤了一步,躲到路昉背后。

军医饶有兴致地笑了笑,很快帮小战士裹好纱布,然后煞有其事地对他说“快把衣服穿好,不然路副营可要找你算账了。”

闻言,谢芸锦歪头,悄悄从后面露出脑袋。

小战士吓得手都抖了一下,慌忙站起身,胡乱将衣裳遮了遮,结结巴巴道“谢谢郝军医。路副营,那我就先走了。”

然后也不敢看谢芸锦,逃荒似的拔腿就跑。

郝军医看得乐不可支,将染血的纱布整理好,转身对两人说“进来谈吧。”

里屋是办公谈话用的,架子前摆着一张长桌和几把椅子,三人隔着桌子坐下,军医打量了下谢芸锦,笑容和善。

“你就是谢知青吧”

谢芸锦大方道“嗯,我叫谢芸锦”

军医笑意更深,身子往前靠了靠,问道“你跟路昉是怎么认识的”

“啊”谢芸锦没预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有些呆愣。路昉警告似的瞥了一眼,军医好脾气地收起好奇心“不好意思,开个玩笑。”

他清了清嗓子,这才提起正事“是这样的,你先前送给路昉的那个香囊,似乎是安神的方子,我对里头的配方很感兴趣,但路副营不让我拆开来看,所以就只能请你过来一趟了。”

谢芸锦侧头看了眼路昉,心道幸好你没让拆,我辛辛苦苦缝的拆了就跟你没完

路昉来前就说了这件事,因此她早有准备,拿出誊写好的药方递过去“所有用到的药材都在上面啦,你尽管看”

她的字迹清秀,不算顶好看的那种,但有一股小家碧玉的内敛,倒是和本人大相径庭。军医来回看了几遍,用药大胆了些,剂量需要维持在合适的范围,否则效果不佳,甚至还会适得其反,除此之外,就只是服传统药方改良而成的安神方子,无甚特别。

他和路昉对视一眼,心底有些失望。

谢芸锦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试探性地问“怎么啦,是有什么问题吗”

军医笑了笑,手指压在药方上,开口道“没什么问题。我能留下这张方子么军营里有些战士晚上睡眠质量不太好,这种毛病用西药不如中药,如果不是你,我还要头疼一阵子呢。”

如今的情况确实是中医不如西医,但到底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其中蕴含的智慧和生活经验终究是没办法完全割舍。

谢芸锦也曾听过外公提及,他老人家虽专精中医,但对西方医学也很有兴趣。在他看来,两者并不是此消彼长的对立面,于病症的出发点和疗愈方式虽有差别,但总归都是治病救人的手段,各有优势,不该完全推崇其中之一,从而摒弃另一方。

她往前挪了挪,手臂搭在长桌上,郑重其事道“可以,但是我暂时只给你用哦,你不能把方子给别人看”

“那还多亏路副营的面子了。”军医笑开,点头道“行我保证”

从医务室出来,谢芸锦犹豫了会儿,然后悄悄扯了下路昉的袖子。

男人有所感觉地侧过头,俯身听她说话“怎么了”

两人的身高差距不算太大,谢芸锦微微仰头,嘴唇刚好凑到他的耳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刚才他和军医之间的眼神交互,谢芸锦都看在眼里,她觉得自己来的这一趟似乎并不是单纯为了药方的事情,但军中纪律多,她也不好直接问,只能私底下探探路昉的口风。

路昉眼神闪了闪,垂眸看小姑娘的表情。她清澈的眼睛里带着点疑惑,还有些隐秘的担忧,眉心处现出很浅的褶皱。

她向来是个直白的人,此刻明明很好奇却有了顾忌。路昉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然后点点她的眉心“跟我去一个地方你就知道了。”

靶场上的枪声不断,数十位战士趴在垒起的沙包上,对着百米开外的靶子叩下扳机。

谢芸锦隔着栅栏眯起眼,只能看到很小的一个圆盘。

没等多久,一位小战士回来通知他们俩“路副营,周团长让你们过去”

谢芸锦跟着走到了靶场内,见到了那天去过江渡村的周团长。

周团长看到她,方才还虎着的脸顿时放了下来,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难得看路昉这小子带人来营里。”

谢芸锦还记得那天晚上对方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