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直撞。
又似业火焚身,罪恶滋生,亟待寻处宣泄。
手不知不觉抬起,抚上她的脸,又沿着方才打量的顺序,往下滑去。
这触碰似乎搅扰她的清梦,她柳眉微蹙,喉中也发出一声很轻的梦呓。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有一瞬停顿。
但也仅仅是一瞬,而后不单单是手,他俯身,薄唇落下
锦帐香浓,春意弥漫。
沈玉娇是被热醒的,胸口好似压着块巨石,沉甸甸得叫她快要喘不上气。
她下意识去推,却触到一片坚实温软。
大脑空白两息,她陡然睁开眼。
幔帐间的光线晦暗不明,不知何时回来的裴瑕,大半边的身躯覆在她身前。
单薄的亵衣敞着,小衣堆叠,雪膩酥軟,他吃着她。
这荒唐又香艳的一幕,叫她大脑嗡得一声。
待回过神,她忙抬手去遮,习惯性唤出口“郎君,你你这是做什么”
裴瑕抬起头,便见到这副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他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也未从她身上下去,只撑起臂弯,静静凝着她。
沈玉娇被他幽深的眸光看得愈发心慌,抬手要去扯被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唔”
唇瓣被牢牢堵住。
不给她半分反应的机会,他攫住她的下颌,舌撬開她的貝齒,靈活而娴熟地勾纏著她的舌尖,仿若攻城略地,吻得很深,很凶。
沈玉娇懵了,脑袋也空了。
直到那炽热的手沿着腰线往下,她陡然瞪大了眼,双手也抵住他的胸膛“唔唔不”
裴瑕停下。
手是,吻也是。
虽离开她的唇
,但他上她下,彼此的距离依旧很近。
近到可以看到缠吻结束时,那一缕藕断丝连般的津液,还有她水光潋滟的红唇。
他望着她,深暗的眼底有汹涌的慾念,也残留着三分克制的清醒,哑声道“为何说不”
这坦然而平静的语气,把沈玉娇问住了。
是,为什么说不。
他是她的夫君,床帷间想与她亲密,并无半分不妥。
她为什么要说不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喉间蓦得发涩,良久,她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注视,刚要开口,裴瑕先出了声“是为了谢无陵”
这层窗户纸,终是捅破了。
诡异的是,沈玉娇心里重物落地般,松了口气。
“郎”她脸庞微偏,“你先下去。”
“因着他,连句郎君也唤不出口了”
裴瑕轻嗤,单手捧住她的脸,叫她与他对视“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短短一夜,竟叫你对我疏离至此。”
“守真阿兄”
“别这样唤我。”
捧着脸颊的长指不觉加重了力气,他声线略沉“起码这会儿,我不喜这个称呼。”
夫妻温存时,可做情趣。
但此刻,这称呼变了味,成了她与他划分界限的工具。
沈玉娇眼神轻闪,也不再纠结称呼,只望着他道“那你起来,我与你好好说。”
现下这样亲密姿势,压根就没法正经谈话。
见她眉眼间那破釜沉舟般的清明,裴瑕却沉默了。
少倾,他浓密的眼睫垂下,遮住眼底那片晦暗“没什么好说的。既已是过去的事,那便叫它过去。”
沈玉娇愣住。
裴瑕从她身上离开,慢条斯理替她系好衣衫“他救你,我自会报答他。除了你与棣哥儿,凡我所有,皆可予他。至于昨夜”
他稍顿,看她一眼“无论如何,我都信你。”
昏朦的床帷间,沈玉娇从他深潭般漆黑的眸中,看到全然的包容。
刹那间,心底被浓重的愧疚淹没,喉头也堵着般,她艰涩出声“我”
“很晚了。明日还要早起回长安。”
牙白亵衣上的最后一根绳系好,他拉过鸦青色锦被,在她身旁躺下“今日本该陪你,但我想着尽快将此处的事了结,也能早些与你归家看孩子。”
他侧过身,拥着她微微绷紧的身躯“阿爹阿娘突然都不见了,孩子定然也很想念我们。”
沈玉娇怎会不知他两次三番堵她的嘴是何意图。
为了维持这份窗户纸,他选择不再追究,甚至还搬出了孩子。
而孩子,是母亲的软肋。
“睡吧。”他搂着她,亲了亲她的发顶“明早出发,傍晚就能到家。此次害你之人,我已查出眉目,只待回去,便可叫它付出代价。”
他嗓音温
润,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叫沈玉娇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这会儿并非提和离的好时候。
还是回长安,将外头一堆琐事了结,再与他好好把话说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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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