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静了片刻,到底没忍住问了句“那郎君他在哪”
他昨夜那般孟浪放纵,现下想想还有些气闷,但又按不下心头好奇。
白蘋见她问起,掩唇轻笑“郎君在书房。晚膳时分快到了,他应当也要来了。”
沈玉娇“”
现下一想到裴瑕的书房,她脑中便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不堪回忆。
又想到再过一个时辰,他又要来房中,她双蹆都隐隐发酸。
从前他也不这样。
自打书房那日,几乎夜夜都不叫她空着,再这样下去,她都要搞几幅补药吃了。
腹诽归腹诽,日头一落山,院里掌起灯,裴瑕也杳然而至。
身量修长的男人,一袭青袍,俊眉修目,不言不语时,清清冷冷,宛若道观里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
可视线一旦对上,那看似平静的漆黑狭眸,却暗藏着随时能将她吞噬的无尽慾念。
沈玉娇有些怕他了。
小舟遥遥提醒您夺娇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他走过来,她抱着孩子下意识往旁躲了躲,嘴上轻声道“郎君回来了。”
裴瑕看出她的局促,又瞥见她垂首间,那截白腻脖颈上的一抹红痕。
是他落下的。
他眸色微深,默了片刻,自顾自在榻边坐下,平静开口“今日从外祖父家回来时,顺道去了趟二皇子府中,打听到一些事。”
“昨夜宫宴的事。”
“”
沈玉娇眉心一跳,朝他看去。
裴瑕朝她抬手“坐过来,我与你说。”
沈玉娇“”
迟疑片刻,她还是走了过去。
反正孩子还在怀中,谅他也不会胡来。
她在裴瑕身边坐下,闻到他身上淡雅好闻的檀木香气,思绪恍惚了一瞬,才问“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寿安公主不慎失足,跌下荷花池。”
稍顿,他嘴角轻扯了下“险些丧命。”
实在可惜。
秋日池水枯涸,若是夏日,或许是另一番结果。
沈玉娇呆住,片刻才寻回嗓音,期期艾艾“好端端的,怎么怎么会跌进荷花池”
“具体原因不明,但与她一起跌入池中的,另有一名宫女一个太监。”
沈玉娇眼波闪动着,心下陡然浮现个猜测。
不,都不用猜,定是谢无陵做的了。
那家伙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但将公主丢进荷花池里,万一寿安真的死在池子里
沈玉娇一阵后怕,抱着孩子的手也不禁收紧。
怀中的棣哥儿似是被弄得不舒服,奶声奶气“呜”了声。
她连忙回过神,轻拍着孩子,也感受到裴瑕直直落在颊边的目光“你昨夜离席不久,寿安也跟了出去,你可曾遇上她”
沈玉娇呼吸微窒,好在有孩子做遮掩,她低着头,嗓音轻软“她兴许是去了别处,我并未见着她。”
“是么”
“嗯。”沈玉娇说着,将孩子往他身前送了些,转移着话题“郎君你看,孩儿是不是又胖了些”
这话题转得生硬,裴瑕盯着她闪躲的眉眼,沉默良久,终是挪开,看向孩子。
“是,胖了些。”他说着,修长指尖轻抚过孩子的眉眼“像你。”
“郎君是说我胖了”
“我是说孩子愈发像你。”
裴瑕失笑,忽而又往沈玉娇身上打量一遍,薄唇轻抿“你不胖,还须再吃些。”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许是昨夜放纵的酸疼还残留着,这打量的目光连同这话都无端暧昧起来。
一时间,夫妻俩安静下来,里间的温度却好似逐渐闷热。
“玉娘,我”
裴瑕沉沉开口。
“我我看棣哥儿饿了,我先抱他去喂奶。”
“”
看着她抱着孩子慌张躲开的身影,裴瑕眉宇间浮起一丝无奈笑意。
而那笑意又很快敛起,他单手撑着额角,盯着鎏金香炉冉冉升起的青烟,神情渐冷。
虽然明白不应那般放纵,然而一想到她昨夜可能与那谢无陵私下会面,浓浓的妒火烧得心口都发疼。
更叫他难以自持地,一遍遍地索取,宛若标记领地的雄兽,恨不得从她的发丝到足尖,在她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他的烙印与气息。
也只有在那鴛鴦交頸,粉汗相融时,他才觉得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寿安公主失足落水的消息,很快就成为长安各大世家私下热议话题之一。
有人说公主是喝醉酒了,才不慎落水。
有人说是她去捞月亮,有人说她是看到小宫人落水,出手相助
众说纷纭,除了当日夜里的亲历者,无人知道事实的真相是如何。
就连贤妃也不知。
寿安大病痊愈后,提起那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