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又抱到沈玉娇身前,指着孩子的模样道“孩儿越发像你了。”
“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本就该像我。”
“是这个理。”
裴瑕道,忽又说了句“若是个女儿,定然更像你。”
沈玉娇微怔,待对上那双看来的黑眸,便知是怎么回事
果然府中大小事,都瞒不过他。
她让奶娘将棣哥儿抱走,又屏退屋内下人,才道“嬷嬷说我得好生休养,频繁有孕,对身子不好,我才喝了避子汤。”
昨夜与今晨,她记不清几回,却知回回都在深处。
从前着急怀嗣,从未想过避子。如今已有子嗣,起码三年内,她不想有孕。
听到她这话,裴瑕心头萦绕的那份郁滞霎时化开。
原是担心有孕伤身,并非为着那人。
意识到自己竟妒到草木皆兵,他哂笑一声,又拉过沈玉娇的手“嬷嬷说得是,你生棣哥儿极为不易,是得好好休养几年。但避子汤也是药,是药三分毒,日后还是别喝了。”
沈玉娇闻言,掀眸看他。
她没出声,但裴瑕从她的眼里清楚看到反问,难道你之后能不碰我
必然不能。
昨夜今晨,风月缱绻,食髓知味。
只恨从前不知其间妙处,错过太多,好在往后还有长长久久。
“不必忧心,有其他办法。”
“什么办法”沈玉娇好奇,嬷嬷也给她说了几个办法,譬如揉肚子,弄外头,算日子,但她总觉不够稳妥。
裴瑕摩挲着她雪白的细腕,淡淡乜她“办法我有好些,只你今日还能试”
待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了,沈玉娇耳尖染绯,忙不迭将手腕从他掌心抽出“不能我不能试了。”
再试下去,是否有孕不一定,伤身是一定的。
她这会儿腰还疼。
裴瑕也知昨夜太过放纵,只她蒙着双眼,任他施为的模样实在娇媚动人。
理智与慾念博弈着,最终还是顺着心底那个隐秘的声音,贪婪索求。
沈玉娇尽量忽视男人散着热意的视线,低下眼“你容我养两日。”
“昨夜,是我孟浪了。”
裴瑕敛下眼底晦色,将她揽入怀中“不着急,你慢慢养,我们来日方长。”
沈玉娇也不知该如何应这话,轻轻嗯了声。
但过了两日,她便知道,在这种事上,男人的话是不可信的,哪怕他是君子。
那也是床下君子,床上骗子。
只要将她的眼睛蒙住,他还是那样强势。
而她看着他的时候,他才放得温柔,克制,小心翼翼。
总得来说,除了次日会略感疲累,鱼水和谐的确是促进夫妻感情的好法子。
这回巡视河道的差事办得好,朝堂上得了皇帝嘉奖,后宅中又得偿所愿,裴瑕正是春风得意、万事顺心之时。
唯一叫他觉着一丝遗憾,大抵是行至龙尾道,遗憾为何不是这两日遇上那个谢无陵。
风水轮流转,那日谢无陵在背后笑得多畅快,今日他倒想看他是否还笑得出来。
大抵是不能背后念人
生出这遗憾的第二日,昭宁帝便将裴瑕唤到紫宸殿,给了他一个恩典,准许他中秋佳节,带家眷入宫赴宴。
须知中秋宫宴,得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携家眷入宫,与天子同庆。
裴瑕叩谢圣恩,前脚踏出殿门,后脚便在御前总管笑吟吟的恭维中听到“裴学士真是简在帝心,此次宫宴,除了三皇子手下那位谢长史是六品,其余皆是三品要员。但那谢长史的恩典是三皇子求来的,您的恩典可是陛下亲赐的呢。”
裴瑕“”
得知谢无陵此番也会去中秋宫宴,他便不想带沈玉娇入宫,然转念一想,宫宴通常直至深夜才结束,
这举家团圆的好日子,他一个人入宫,独留妻子与稚子在府中过节,这算哪门子的事。
何况他是文官,席位与谢无陵那个武将是分列两侧,能见,挨不着
总不能投鼠忌器,日后有谢无陵的地方,他和玉娘都要躲着藏着
凭什么
他与玉娘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谢无陵才是个那个三番五次、纠缠不休的无耻之徒。
一番忖度后,裴瑕将中秋宫宴之事告知给沈玉娇。
沈玉娇听到赴宴,笑应着“好,我随郎君一起,孩儿年幼吵闹,明日送去舅母那住一晚。”
裴瑕见她欣然答应,沉吟片刻,道“谢无陵也会在。”
沈玉娇眉眼间的笑意一凝。
良久,她垂下眼睫“郎君是何打算”
裴瑕凝着她压低的眉眼看了好一会儿,到嘴边的那句“你如何想”终是没说出。
时日尚短,她的回应,真话也好,谎言也好,大抵会叫他不悦。
既如此,他替她拿主意“你随我一起去”
迎着妻子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