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海蓝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默不作声将自己团的更紧,努力地听着。
“阿寻”
男人的说话声断断续续,夹杂着剧烈的喘息,“阿寻,什么也不要说,你听我说就好。”
“我是钟良。”
钟良
不是死了吗
寇秋沉默了会儿,用毛脑袋把话筒拱了起来,费力地涌两条肥短的前爪把话筒紧紧抱住了,侧着耳朵听。
“我没死,”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会儿,短暂地笑了笑,“但,我也不再是之前那个我了。”
他的声音忽然严厉起来。
“阿寻,听我说我知道那东西在你手里,它是个烫手山芋,但你绝不能把它交上去特处部里,有内鬼你、你先把它给我,我已经死了,他们绝不会再怀疑到我身上了”
“今晚十二点,老地方见。”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留言就此结束了。
寇秋甩了甩长而蓬松的尾巴,蹲在茶几上,垂着圆脑袋若有所思了好一会儿。他问阿崽,这个世界的渣攻是谁
系统没有立刻答话。
明白了,寇老干部慢慢眯起眼,这段时候,他还没有来得及正式上场呢。
他的肉垫子啪叽一声按在了重播键上,又将那段留言重新听了一遍。
一个死而复生的搭档。
想要那份文件。
怎么看,怎么像是资产阶级投过来的糖衣炮弹,妄图从他这处动摇伟大的革命成果。
寇秋把猫爪子泡在茶杯里,冷静地浸了一会儿,这才拔出来,对着地毯蹭了蹭。
他是只爱干净的好猫。
门外传来了停车声,寇秋立刻窜上窗台,甩了甩尾巴,看了眼。
他家的猫薄荷拉开了车门,正从车中屈身走了出来。他的脊背挺得笔直,抿着唇,两条优越的长腿从折叠着一下子变为了展开着,那种视觉冲击,就像是一颗没有烟尘的炸弹无声无息在这块土地上点燃了。
应警官将车门甩上,方才抬了抬眼,与窗台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毛团子牢牢地对视了。
喵。
寇秋下意识冲他软绵绵叫了声,爪子趴到了玻璃上,眼巴巴地望着。
应警官唇角勾了勾,冲着他张开了双臂。寇毛球于是咬着窗户的把手将窗户拉开了,慢腾腾把圆身子探出了窗外,准确地一跃,落到了树上。
它从树上进行二次跳跃,踮起后脚,如同小炮仗,准准地落入了男人的怀里。肉垫子软软地贴上了男人的脸,湿漉漉的嘴也凑过来,在应存的嘴上亲了亲,心满意足吸了一大口。
应警官一把将它抱了个满怀,如同逗弄小孩似的握着它两只前爪,把两个粉红的肉垫子在指尖捏了又捏,捏的上头尖尖的小指甲都窜了出来,这才低声问“去我那儿”
怀里的布偶猫伸出舌头舔了舔湿润的小鼻子,拖长绵长的音叫了声。
“喵”
好的呀。
就是今晚没法放开吸猫薄荷了,我那搭档说半夜要见我呢。
只可惜我一点都不想见他。
进入房间后,寇秋伸着爪子让他洗,被男人捏着四个毛爪子,打了牛奶味儿的沐浴乳,挨个儿细细清理了个遍。寇秋原本想让他把指甲也剪了,免得不小心挠伤他,可应警官温存地把小指甲也亲了亲,说“剪了,你会不舒服。”
他把毛茸茸的爪子吹干了,吹得毛都蓬松了起来,又把鼻子埋了进去。
“一股奶味儿。”
这一句话,说的无比心满意足。寇老干部瞧着他,觉得爱人俨然有变身猫奴的架势。
虽然一个沉迷吸猫,一个沉迷吸猫薄荷,但该办的正事还是要办。应存给他注入了妖力,寇秋便重新从猫形化为了人形,只是他并没有带衣服来,骤然变化了,浑身上下被风这么一吹,第一反应就是喊冷。
应存忙把备好的毯子盖在了他身上,瞧着他拥着毯子晕乎乎坐起身来,连眼角处都晕红了一片,像是方才吸自己,一不小心吸多了。
应警官看着,心里头乱七八糟的念头便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冒芽儿,像雨后探出来的笋尖尖似的。
寇老干部试图把钟良留言这件事和他说,可还没等他把良字吐出来,应警官已经脱下了外衣,正儿八经地解开了衬衫扣子,也钻进了毯子里。
寇秋“你干什么”
应存脸色变也不变,连眼睛也不带眨的,正直地说“我冷。”
寇秋只好憋屈地屏住了呼吸,往边缘处挪了挪。
可他这么一移动,应警官也跟着一块儿移过来了,就紧紧地贴着他。
香气像是不要命似的朝空气中蔓延,寇秋不自觉瑟缩了下,打了个哆嗦。
“呜”
应警官舔了舔嘴唇,问“不舒服”
舒服。
就是太舒服了。
猫崽子的手都在哆嗦,在毛毯里控制不住地颤栗着,把毯子抱得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