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人的关系真好,是难得的知己。”冯景崇感叹道。
他跟白向墨关系只能说还算不错,却远不到交心的地步。
否则的话,也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联系。
上海就这么大,若真的想要找一个人,依照他家的实力并不难。
两人彼此间的默契,和难以形容的气场让冯景崇非常地羡慕。
白向墨很快将注意力收回,此时还在工作中,实在不宜聊其他事。
“曲夫人头上受到重物打击,目前看形状为圆柱状钝器所伤,比曲高义额头上的钝器伤口要小一些,打击物比会更轻。身上被捅入的数量比曲高义更多,为十三处,刺伤杂乱无章,大多只是轻伤,只有一处中了要害。
可见在行刺的时候凶手内心慌乱,比杀害曲高义的凶手更加年轻和没有经验,心理素质也没有另一人好。”
齐铭点了点头“依照目前的伤口和血迹,杀害曲高义和曲夫人的武器都为锤状钝器,一个大锤一个中锤。而刺死他们的锐器,则为匕首。”
“血迹表明两人都没有被移动过,这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白向墨查看完尸体和血迹,开始一点点查看地上一片狼藉的脚印。
他终于忍不住爆了粗“这三个人他娘的都喜欢用血染皮鞋”
就算不是警察,普通人看到一滩血迹或者其他污迹都会下意识绕开,只有孩童才不知道脏。
可这三个警察倒好,一个个就喜欢往血迹里踩。
白向墨有理由怀疑,他们三个人是不是故意的,是被凶手收买了,特意这样做来掩盖自己的足印。
留下来的警察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他被白向墨勒令站在一边不能动,以免造成更多的脚印。
这么多脚印一时半会儿也没法查完,白向墨干脆也就不急着仔细检查,只看地上是否明显有新旧血脚印。
查看了一圈,都是新鲜的脚印,暂时没有发现时间相差比较大的鞋印。
“这里那么乱,都是凶手翻的吗”齐铭问小警察。
“有些是我们翻的。”小警察道,他说完一看齐铭脸色不好,又连忙道“我们更多只是查看已经被翻过的地方,不敢动没有翻过的,那些地方是留给探长的。”
这话耐人寻味,却又见怪不怪。
那些进入警局就是为了来捞钱的,利用职务之便干一些顺手牵羊的事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甚至不要是太过贵重的东西,一般都不会被追究。
“你还记得哪些是你们翻的吗”
小警察点了点头,“我都记得呢,探长亲自翻过的,我们都不会动的,动了也没意义。”
屋子里的另外三人忍不住嘴角抽抽,这是在明示曹探长比贼下手得还干净。
而等小警察指完,还真不冤枉曹探长。
凶手们其实并没有翻太多地方,只是翻了床头柜的抽屉以及柜子里的一个抽屉,柜子里的保险柜却并没有被打开。
至于曲家丢了什么,目前还没有询问曲家的亲戚朋友以及佣人,所以也就还不得而知。
曲家其实并没有完全被灭门,楼下还住着曲家老太太,以及三位佣人。
一位是专门伺候老太太的,另两位一位主要负责打扫,还有一位则负责做饭管理家中大小事务等。
除了负责打扫的那位是个年轻的女子,另外两位都是曲家的老人,年纪都已经不小了。
得知楼上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曲高义夫妇和三个孩子全都死于非命,死状极惨。
负责管事做饭的常妈在昏迷之前,硬撑着打了个电话求助。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曲老太太很快也得知了情况,本就身体不好,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两人身边都得人照顾着,因此屋子里都没人。
而且之前冯景崇也去问过,她们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就跟平常一样,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白向墨和齐铭查看了主卧,就往隔壁走去。
距离夫妻二人房间最近的是大女儿的房间,曲大小姐今年已经有十四岁,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她和曲高义夫妇不同,她是被割喉而死的。
血迹基本都在床上和墙壁上,并没有沾到其他地方,因此地面是干净的。
曹探长大概觉得小孩房间也没什么值钱的,所以也没有怎么翻动。
白向墨道“喉咙上有两处刀痕,根据伤口可见凶手第一次觉得并不能杀死她,于是再补了一刀。现场很干净,没有血迹,也并不凌乱,可见凶手们是先对曲高义夫妻动手,第一次慌乱之后,更加沉稳利落。”
待他们进入另外一个住着曲高义两个双胞胎儿子的房间,看到两个十一二岁小男孩的死状时,白向墨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这是他们进入的第三个房间,凶手们内心彻底平静,两个男孩都是一刀毙命,还用枕头挡住了大动脉飞溅出来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