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凌若夕看也没看地上痛苦失去生命的女人,死在她手里的人头,没有上万也有成千上百,以至于,一条无关紧要的生命,对她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不歇息一下吗”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她却连喘口气也不愿意,云井辰不肯她就这么轻易的折腾自己,当即提议道。
“人都已经来了,难道还要吃点东西,喝好清酒,热热身,再睡个回笼觉吗才考虑营救的事吗”凌若夕讥笑道,对云井辰的提议分外不屑,一天没有找到凌小白,她哪里歇息得住,如今既然已经知道,凌小白被困在哪儿,她自然要权利营救,全力将他从这个见鬼的地方给带出来。
被她这话一堵,云井辰也不动怒,他反而笑得愈发慵懒、邪魅“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可本尊不能,娘子,就算是为了本尊也不行吗”
他们俩联手对付一个神阶巅峰,体内的玄力消耗十分巨大,谁也不清楚,在这层楼里,还有着怎样的高手,尤其是那名被尊称为族长的家伙,摸不清敌人的底细,他们又刚经历了一场打斗,稍微调整一下内息,并不是没有道理。
凌若夕微微颔首,算是勉强同意了他的建议。
短暂的歇息后,两人顺着那条漆黑的旋转楼梯,缓缓朝上方走去,钝钝的脚步声,在这静谧无声的空间中,显得格外幽森,格外刺耳。
凌若夕浑身戒备,每一条神经,都处于紧绷的边缘,抹黑前行,她那双泛着寒光的瞳眸,此刻正紧紧的盯着四周的各个角落,每上一层,心跳就快加快几分。
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她有多久不曾体会过了
“小心。”云井辰在一个小小的石梯前,动手扶了她一把,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他担心着她会摔倒,凌若夕睁开他的搀扶,摇摇头“我没事,不用大惊小怪。”
“能感觉到上方的气息吗”云井辰抿唇问道,内敛华光的眸子,此刻深沉得犹如浩海一般,透着些许严肃与郑重。
“完全没有任何活人的迹象。”她的玄力扩散的将整个建筑的每一层都通通覆盖住,却始终没有发现所谓的族长的气息波动,这样的诡异事情,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那人的修为比他们俩高出无法估计、衡量的地步,要么,她根本就不存在于这座建筑物之中。
“本神在顶层等着你们。”就在凌若夕心中猜测不断时,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道飘渺的声音,她心神顿时一凝,凌厉的眉梢,飞速滑过一抹骇然的戾气。
“不要轻举妄动,”云井辰察觉到她气息出现的混乱波动,急忙伸出手,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掌,示意她暂时先冷静,看看情况再说。
但凌若夕却一门心思记挂着,凌小白的安危,方才此人竟敢用儿子作为把柄,来要挟她,会不会
她不愿自己吓唬自己,但心头那丝丝不详的预感,却始终不曾消失,徘徊在她的胸腔里,尖利的牙齿,重重在唇瓣上一咬,落下了一排泛白的痕迹,双腿生风,两团乳白色的玄力将她的小腿包裹住,整个人咻地横冲向楼梯深处,速度快得云井辰甚至来不及阻止,就已让她的小手从自己的掌心挣脱出去。
手指孤零零滞留在半空,掌心空荡荡的,唯有冰凉的空气相伴。
俊朗的眉梢忍不住微微一蹙,他立即拔脚追了上去,天玄巅峰的威压,直接锁定住凌若夕的气息,速度极快。
既然对方已经向他们发出了邀请,发出了挑战,他们还有必要再躲躲闪闪吗
凌若夕一脚将楼梯口正前方的木门踹开,纯白色的大门轰隆一声,撞击上右侧的白墙,她优雅的放下脚,衣诀翻飞,气势凌然的踏入这间屋子。
并不算宽敞的房间,被白色的蜡烛照耀得忽明忽暗,昏暗的光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幽森,一把太妃椅背对着房门放置着,上边空无一人,可它却在轻轻的摇晃,太妃椅后方,是一幕晶莹饱满的白玉珠串成的珠帘,本该是极其华丽的装饰,但在这压抑的房间中,却平增了几分幽冷气息。
凌若夕眸光骤然一冷,脚下的玄力迅速在房间里四散开来,任何一个细小的角落也不曾放过,开始搜寻起房间里属于其他人的气息。
云井辰也在这时候赶到,这间屋子,给他的感受极为不适,他不着痕迹的站在凌若夕的左侧,这是一个能够进可攻,后可守的绝佳位置。
“呵,故意用声音引我们上来,现在却躲躲藏藏不敢现身,神殿的族长,原来也不过是一个胆小如鼠的鼠辈吗”凌若夕朗声讽刺道,对于这种久经高位的人而言,有时候往往最拙劣的激将法,是最有效果的。
高亢的余音在这幽森的房间中绕梁不绝,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传来,待到余音散去,房间里仍旧静悄悄的,烛光不停闪烁,他们二人一个急促一个平缓的呼吸声,在空中交缠。
凌若夕紧了紧拳头,不怒反笑,继续挑衅道“不知阁下到底是长得太抽象,有碍市容市貌,所以特有自知之明把自己藏身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呢,还是因为自知现身是死路一条,故意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