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办公室都需要一定的勇气,每周例行的视力恢复检查让她压力巨大,因为那些结果都不会有多好。她的视力好像被卡在了一个点上,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只能往下跌,却怎么都恢复不了。
但这些都不是让她觉得不安的原因。她倒是觉得其实戴个眼镜也没关系,然而斯内普看起来好像不这么觉得,每次检查完她的视力情况后,斯内普的脸色都会变得非常难看,好像碰到了什么让他格外难以忍受的事情。
奥罗拉试着让他别太在意这件事,本来圣芒戈就说了她的眼睛伤势发展到现在已经很严重了。他肯在那种时候还愿意帮忙为她治疗缓解已经很让她感激了,实在不用让他再麻烦这么多。
不过奥罗拉猜斯内普可能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比如自己是在质疑他的魔药大师
身份,所以每次自己这么说的时候,他都会阴郁冷酷地睨着她,逼得她乖乖闭上嘴为止。
可她只是不想让他太累而已。
他本来就已经够忙了,治疗自己的眼睛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种负担。他本来没必要为自己这么做的,她又不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魔药课也从来不出彩。
所以有时候奥罗拉也会想,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会好像比她自己还要在乎她眼睛的恢复情况。
恶魔雪茄的裂缝越来越明显,大家都在屏住呼吸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一阵尖锐的啸声后,团团细绒样的孢子菌丝从那层黑色的外壳里迸发扩散出来,纯白柔软得像一捧羽毛那样。它们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就消弭开,落进最近的土壤里开始扎根生长,发出一声低微而清晰的搏动声。
沃克斯用羽毛笔挠了挠头,“这个恶魔雪茄最后绽开的声音像心跳。”
心跳。
奥罗拉看着那些接触到土壤就立刻融入进去的菌丝,忽然萌生出了一种不切实际的妄想会不会斯内普对她也是有着些许特别的感情的也许只有一点点,但那也是有的。
“差不多了。”比尔写完最后一个字母,把羽毛笔收回去,“记录好了我们就走吧。你们写了什么”
“形态,特点,时间,方式。”贝芙莉简练地回答。沃克斯的答案和她差不多,不过他还随手速涂了一张插画。
奥罗拉把羽毛笔直接揣进兜里,思维和棚顶的雨点一样杂乱:“像心跳。”
“”沃克斯无语,“你就打算写这个”
“你的笔。”贝芙莉提醒。
奥罗拉低头,看到有墨水从笔尖渗漏出来,印染在她的长袍口袋上。
晚上的就寝时间之前,依旧是级长们的提前巡逻时间。奥罗拉和贝芙莉从地下室出发,一起走在城堡的长廊里。刚下过一场大雨,贴地吹过来的风有些冷,从袍摆下面钻进去,直窜脖颈的寒意。
走到湖边的时候,贝芙莉忽然开口说:“我想我知道为什么雷古勒斯知道你眼睛的事了。”
“诶”奥罗拉回头,“怎么了”
她的眉尖微蹙着,睫毛下的一双眼睛被廊壁上的灯光照得如同两颗澄澈的玻璃珠:“我在
圣芒戈见过你,很久之前,我几乎快忘了。”
“什么”
“你说过你不记得你的眼睛是怎么受伤的了,沃克斯也不记得。但是圣芒戈说是因为黑魔法的缘故。”贝芙莉平静地说着,一字一句像在用刀尖挑开那些裹缠在谜底上的复杂绳结那么精巧锐利,“我一直没有想起来,直到今天下午,你说雷古勒斯也知道这件事。我才恍然想起,我很早之前就在圣芒戈见过你。那时候你的眼睛就是完全看不见的,那些治疗师们都没有什么很有效的办法,以为你只能这样下去了。”
“直到有一天,你突然自己康复了。”贝芙莉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略微有点迷蒙,像是在努力回忆,“然后你很快就出院了。走之前,你们所有在那次伦敦袭击中受伤又没有达到入学年龄的小巫师都被集中到了一个房间,也没待多久。等我再见到你的时候,已经是在对角巷那次了。”
“等等”奥罗拉倒吸一口冷气,“你说,我是自己康复的还有伦敦袭击什么袭击”
“在我看来是这样。那次袭击是食死徒造成的,在麻瓜社会里。”她点头,“我那时候是因为魔力暴动伤及到了自身,所以才住院到圣芒戈里去的。那天圣芒戈特别忙,很多小巫师和傲罗都负伤住院了。雷古勒斯那时候在照顾我,你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我想他应该是那时候看到你了,因为你那时候情况特别糟糕。”
“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奥罗拉伸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有些焦躁,“那你知道是谁把我送进医院的吗”
贝芙莉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也许雷古勒斯有看到过,他没有告诉你吗”
雷古勒斯
奥罗拉忽然想起他今天和自己说过的话,他说,他同意西里斯的看法。
你该离斯内普远一点。
周五早上的黑魔法防御课结束后,斯内普点名让奥罗拉留下来。整个赫奇帕奇五年级的学生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