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奥罗拉能越明显地感觉到莱姆斯的语气里那种自责和自厌的情绪愈发浓重。尤其是当提及到邓布利多的时候,莱姆斯的情绪最为低落。
“如你所见,我并没有对得起邓布利多对我的信任。”莱姆斯自嘲地笑着,看起来非常落寞,“那时候我满心想着的都是我好不容易交到的这三个朋友,这三个即使知道我是狼人也没有抛弃我,反而愿意为了阻止我在化狼的时候不停伤害自己,努力练习阿尼马格斯,带我在满月时节里走出尖叫棚屋到处自由冒险的朋友。”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复杂,奥罗拉猜不透他到底是渴望那段时光还是后悔,亦或是两者都有。它们深刻地纠缠在一起,没有办法被分开。
她看着莱姆斯的样子,很想说点什么来安慰对方,可惜不成功。而莱姆斯显然也没有要奥罗拉插话的意思,自顾自地接着说到:“邓布利多的信任对我很重要,他是唯一一个愿意接受我这样的人入学的校长,还愿意帮我掩盖真相。可是同样的,我的那几个朋友们对我也很重要。我很懦弱,我做不到放弃任何一方,他们对我来说都很珍贵。”
“我能理解。”奥罗拉轻声说到,然后是短暂的沉默。“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莱姆斯忽然说,“我只知道当初莉莉和詹姆的保密人是西里斯。然后大家都觉得他背叛了他们,是他告的密
。不过现在看起来”
他站起来,转头看向那间审讯室,神情前所未有的冷漠和凝重:“也许我们都错了。”
“西里斯是无辜的”
“也许是这样。更也许,当初莉莉他们的保密人根本就不是西里斯。”
“可是,如果他们换了保密人,你为什么不知道西里斯没有告诉你吗”奥罗拉迷惑地问。莱姆斯叹了口气,在寂静空旷的走廊显得如此清晰,直压人心的重量:“后来还发生了很多事,奥罗拉。我想,他们也许是把我当做奸细了,所以就没有告诉我。”
“什么可是可是,你们不是”奥罗拉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很轻易就能捕捉到那些潜藏在莱姆斯平淡眼神深处的悲哀,她决定还是不再追问这个问题了。
这时,莱姆斯忽然看着他问到:“对了。我刚刚听比尔说,你的挎包已经得到了魔法部的释令,以后不必再让西弗勒斯当你的担保人了对吗”奥罗拉的心情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尽可能轻松正常地回答道:“对,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那再好不过了。”莱姆斯这句话听起来非常真心实意,松了口气,说,“你不该和他有什么牵扯的。”
“为什么”奥罗拉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于是赶紧补充到,“我是说,再怎么也没有办法避免。毕竟他是我所在学校的教授。”莱姆斯摇摇头,虹膜在冷光里漾着一层薄薄的青灰,有点类似金属的质感,一如他这时接近警告的声音:“我不是说这个。还记得你刚上学时我告诉你的话吗”
“别去招惹他。”奥罗拉下意识地回答,她惊讶于自己居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你得记着这个,奥罗拉。”莱姆斯说。
“因为你们关系特别不好的缘故吗”奥罗拉回想了一下,斯内普确实有那种迁怒的爱好,不过印象里他并没有因为莱姆斯他们而迁怒过自己。
莱姆斯的脸孔晦暗了下来,他看着奥罗拉那双眼镜背后的眼睛,沉默了半晌却只开口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听起来非常含混:“你的眼睛真像你父亲。”
不知道斯内普每天上课对着奥罗拉的时候都在想什么他有些想象不出来。
“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吗
”奥罗拉敏锐地意识到对方话里没说完的部分,有些紧张地问。预言家日报上写的那些话她可以当做胡编乱造,但是莱姆斯的话不一样,她开始有些不自在起来。但是从内心深处来说,奥罗拉并没有感觉到多少冲击。
她说不太上来是因为什么,也许是她已经太过深刻地默认了斯内普和她父亲的死没有任何关系。即使是莱姆斯这种有些暗示意味的话也不足以让她动摇。
“不。”莱姆斯最终说到,听起来有些莫名的虚弱,“就像你说的,因为我们关系很不好。”
之后两个人都没怎么再说话,直到斯克林杰从审讯室里出来。
“怎么样他承认了吗”尽管知道不太可能,不过莱姆斯还是问了一句。斯克林杰给出的答案和他预料中的差不多:“他会被暂时扣押起来的,罪名是未经注册的阿尼马格斯。”
“那其他的呢”奥罗拉愣了一下。
“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才是杀死那十二个人的凶手,所以我们目前还不能以这样的名义拘留他。”斯克林杰说,神情里透露着某种厌恶,似乎对于这场审讯感觉很不好,“而且他一直坚称自己是被西里斯布莱克迫害的,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才一直躲藏在韦斯莱家。”
“就因为害怕布莱克的报复所以躲藏了这么几年”莱姆斯冷笑,“黑魔王已经倒台了,布莱克也被送进阿兹卡班了。他作为正义而且胜利的一方有什么好害怕的,难道不该出来风风光光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