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废后(1 / 2)

“不”她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怎么可能,太二的脸不是一出生就毁了吗

而太一,又怎么会遮着半边脸,难道这半边脸见不得人吗

因为过于震惊,她险些泄露出真实情绪。

姜太一撤下了左脸上遮挡的布巾,露出两道狰狞的疤痕,看上去像是脸上挖了两条交叉的沟渠,沟渠周围还破破烂烂,整张左脸烂了大半。

光看这疤痕,也能想象当初他忍受了多少痛苦。

赵莲蓉恍惚记得,她为了区分太一太二,似乎让剑兰在太二脸上划了两刀。

怎么疤痕反倒跑到太一脸上了

难道他是太二假装的

她猛地看向太子,他抓着薛青迟的手静静站在一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若太子是太一,面对这样的情景,他不可能如此镇定,除非他真的是太二,对一切了如指掌,他们两兄弟是怎么换的人

太二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他知道当年出生的事吗

又是以何种心情站在她面前,喊她“母后”的

倘若没有今天这一出,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告诉她真相

“轰”一道惊雷声砸下来,赵莲蓉心里震了震,哆嗦了两下,心潮平复下来。

谁是太二谁是太一都无所谓,只要有人仍是太子。

太一的脸被毁成这个样子,即便认回来,人也废掉了,没有任何未来可言。

她定下心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姜太一,“建议你看看大夫比较好,有病就要吃药,而不是在这里乱认亲人,长得和太子有几分相像,就敢妄称太子的双胞胎兄弟,甚至说自己才是真正的太子,谁会相信你陛下,您信吗”

“他没有冒充民妇亲眼看着太二长大的”任氏争辩道。

她从乱葬岗见到太二的时候,他就一直说自己不是太二,说她找错人了。

那时候她便怀疑,太二有点神智错乱,果然到了圣上面前,他也这么说,恐怕是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幻想自己是姜太一了。

她不能让他的胡言乱语影响了她的控诉。

“陛下不信的话,可以让人验证血脉。”她坚定道,“民妇愿意以性命起誓,绝对没在此事上撒谎”

狂风骤起,一扇殿门被猛地吹得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紧接着,大滴大滴的雨点砸落地面,溅起细微的水雾,雨水倾泻而下,眨眼间,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大殿如同一座水牢,牢里的每个人都沉默不语。

姜太一心中恨意似海,赵莲蓉分明认出他了,她的眼神出卖了她,可是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太二,甚至说他是冒充的。

哈哈,冒充的。

她养了他二十年,这二十年的母子感情却淡薄得如同地上流淌的雨水,太阳一出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宁愿选择被那个心肠歹毒的独眼老太婆在乡下养大的野小子,也不愿意认他,何等绝情

但奇异的,在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她。

换做是他,也会这样选择吧。

认回他又没有任何好处,还不如抵死不认,除了那个老太婆也没有人能真的证明他是她生的。

等他们离开大殿,她找人把他们两人全杀了,这件事就会彻底被掩盖起来。

他的父皇呢

会在意吗

天隆帝沉默了许久,直到外面的水汽弥漫进殿里,所有人都闻到了湿漉漉的雨水味道,他才缓声说道“朕还没老眼昏花到连教养多年的儿子都认不出来。”

姜太一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赵莲蓉乱了阵脚,“陛下,您怎么能相信他们胡言乱语,太子没有双胞胎兄弟”

“是吗那我倒想问问太子,你十岁那年,写了幅什么字给我当生辰礼”

天隆帝看向太二,轻声问道。

太二垂着头,没有说话。

姜太一回道“父皇,儿臣写的是褚大人的阴符经,您还评价说儿臣写得遒劲有余,飘逸不足,儿臣一直谨记在心。”

赵莲蓉默默闭上了眼睛,心,彻底凉了。

她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这么一出,若太一太二不曾调换,哪怕任氏把太二带到陛下面前,她也能力挽狂澜。

可是现在,陛下一个小小的问题,就能辨别出来,到底太一有没有说真话。

太一是真的,太二呢

能说他是假的吗

她不能连太二也一同失去。

赵莲蓉跪了下来,低下了高傲的头颅,重重磕在大殿地砖上,哽咽道“臣妾有罪。”

“臣妾一不该害怕国师预言,舍弃太二;二不该包庇太一凌虐之举,助纣为虐;三不该调换二人身份,混淆太子。”

“一切都是臣妾的过错,臣妾愿接受惩罚,希望陛下看在太二收复西南立下大功的份上,不要怪罪他。他是听臣妾的话,才留在东宫的。”

她把太一太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