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不是裴顺顺,而是一个比她大了近十岁的男人。
二丫替她惋惜,觉得他年纪大。
小春姑娘试着婚纱,在镜子前照来照去。“岁数大怎么了,岁数大会疼人,离过婚更成熟,而且你看他像四十岁吗,保养的多好啊。”
婚姻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小春儿认准了一个人,谁都是改变不了的。
小春儿也总是在喝大了之后掐着二丫的脸说,“幸亏我没和胡唯在一起,要不你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我可没你那么能坚持,要是结婚了啊,我一定出轨。”
说完,小春儿姑娘咣当一声躺倒,二丫勤勤恳恳的给她脱鞋,给她盖被,然后嘴里嘀咕,到底是哪个男人造了孽,摊上你这样的媳妇。
在机场,和小春张开怀抱想要给二丫一个抱抱,结果二丫被她肚子一顶顶的老远。
和小春乐不可支,二丫摸着她的肚皮纳闷“我一直都想问你,你们妇产科大夫怀孕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别人怎么生我们就怎么生呗。”
“自己给自己接生”
“电视剧看多了吧你,我还自己拿刀自己剖呢,剖完我还一层层缝,缝完里头缝外头”
二丫嫌弃捂耳朵“快别说了你”
和小春被他老公拥着肩膀,微笑着和她挥手。她说等你回来,记得来医院看我和宝宝,而且我希望你不是一个人来看我。
“你等不到胡唯,总要给别人接近你的机会,对不对我看那个乔恒文就很好,多帅啊,我每天早上六点起来都看他的直播呢”
“杜豌,你和乔恒文到底怎么回事他追你啊”
五个同事席地而坐,露天享受着那夏的自然风光,畅快聊天。
二丫腾出一只手挠挠脸,继续编着花环“唔也不能算追吧他找我吃过几次饭,我没去。”
“为什么乔恒文人挺好,综合好几个女主持人都喜欢他,梦思你知道吗”
“可是我不喜欢他。”将两朵小野花小心翼翼插到缝隙里,二丫戴在头上,像个田螺姑娘。
“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小姜躺在草地上,歪着身子拄着头,认真研究二丫。“你吧,也挺奇怪的。条件不差,模样上佳,咋就对谈恋爱提不起来兴趣呢,以前受过伤啊”
“呸”
“性冷淡”
二丫眉毛一皱“和未婚女同事说这样的话等于性骚扰。”
小姜投降。“得,惹不起,不问了还不行吗”
稳了稳头上的花环,二丫很忧愁的样“离喀城还有多远啊”
“你总问喀城干啥家里有亲戚在啊”
“不是,就想去看看。”
“别着急啊,没几个小时了,一会就上车。”
忽然刮过一阵风,吹得二丫花环颤抖,几缕草渣粘到她脸上和嘴上,她呸呸吐了两口“怎么这么大”
话还没说完,小姜打了鸡血似的跳起来,远远指着落春峰的环形山路,激动大喊“看看军车”
四个人同时回头。
浩浩荡荡的绿色卡车,像一条长龙,暴土扬长,气势恢宏地朝着他们开来。
一辆,五辆,九辆。
数了数,整整十二辆
车里的战士们在齐声唱着歌,带着班师回朝的胜利喜悦。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
微山湖上静悄悄。
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
唱起那动人的歌谣”
五个人全都从地上拍拍屁股站起来,无声地,充满敬畏地,望着那长长的车队。
有人问“他们这是去哪里”
小姜出于职业习惯捧着相机,但又牢记规矩不能拍。只是那么憧憬地看着。
“不知道,可能是回部队吧。”
歌声还在嘹亮地唱着,一张张年轻可爱的面孔有着倦色,更多的是微笑。
“爬上飞快的火车,
像骑上奔驰的骏马。
车站和铁道线上,
是我们杀敌的好战场。
我们爬飞车那个搞机枪
闯火车那个炸桥梁 ”
二丫头上的花环忘了摘,站在距离车队几百米远的地方,站在高原的草地上,静静的看着那长队长龙响着歌声隆隆前进。
她看傻了,看痴了,看的眼泪汪汪。
卡车掀起黄色的尘土,那夏山上吹过翠绿的春风,雪山上被太阳温暖着的银色祥和,还有湖水如同宝石的湛蓝艳灿。
她忽然跳起来和他们激动地挥手喊话。
一蹦三尺高“喂”
同事见了也都集体跳起来,欢快和车队挥手,目光追随着他们,大声呼喊。
“喂看得见我们吗”
声音在高原上荡着回响。
车里的小战士们也看见了他们,纷纷探出头和他们挥手示意。
有年轻稚嫩的面孔激动拉着班长“班长,你看,有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