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的吗”。
他翻到最后一个故事的时候,枕头角都要被他咬烂了。
结果看完之后,还怅然若失起来。
后面有二十页的空白,用以鼓励读者自己创作。
没有解密,没有解密,没有解密。
复读了三遍的不动脑读者,乙方云鹤先生傻了。
他学着邻居先生咬了咬手指,打开第一页重新看起来。
书里写满了“遵守规则”,但他半夜里看来看去,字里行间都写着“恐怖”两个大字。
温度开高的空调,四处都开着的灯都无法温暖他的内心。
他打开游戏,凌晨三点的游戏,世界频道里讲着鬼故事。
乙方云鹤终于想起被遗忘的斯密尔特,花了一百点魔力值把对方召唤出来。
斯密尔特感觉他麻木表情之下害怕的情绪,伸手拍他的肩膀,试图安慰他。
你能想象一个骷髅用嘎吱嘎吱响的手掌拍你肩膀,你一个回头,看到对方头骨里的鬼火“安慰”式地活泼跳跃的感觉吗
反正乙方云鹤从来没有觉得对方这么恐怖过。
一巴掌把对方打得稀碎,他深吸两口气,去阳台暗中观察了一番隔壁。
凌晨三点,勤劳的陀思先生还没有睡觉。
他不太敢面对楼道的漆黑,就直接翻到对面的阳台上。
收到警报出来查看情况的费奥多尔看到邻居抓着自己领口的衣服,整个人都像是受到惊吓一样,高度专注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看自己世界里唯一的同类。
凌晨的阳台上吹着凉风,把锁骨露出一大片的对方吹得瑟缩,以至于把衣服抓得更紧了,琥珀色的大眼睛里蒙起水光,好不可怜。
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美妙表情。
这个可恨的家伙总是对遇到的一切摆出随意的态度,无论遭遇的是洪水还是岩浆都随波逐流,干什么也都很理直气壮。
因此他很匪夷所思什么东西能把对方吓成这个样子。
不他很感兴趣。
也很想了解,什么可以把对方吓成这样。
乙方云鹤扯扯嘴角,勉力露出一个笑容来,问“我夜里对自己进行了反思,觉得麻烦您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想过来问问您,有没有我立刻能帮上忙的。比如修水管修灯泡修电脑什么的”
他自以为跟平常一样真诚,实则就像是渴求温暖陪伴,偏生要装出“我要给这个人类带来快乐”的小猫一样。
看似贴心,实际上是在哀求。
“我这里暂时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这句话让乙方云鹤的心直直地下坠,一时想不起来还有什么理由跟一个活人共处一室他这会儿对诅咒里那句“分不清死者和活人的世界”害怕起来了。
他毫不怀疑,在擂钵街的地下和街道里,有无数徘徊的亡魂。
因此他在这个时候,连转身都缺乏勇气。
在看到对方逐渐失落和变得更加害怕和不安之后,费奥多尔垂下眼藏起眼里的恶劣,又体贴地说“但我今天晚上不太睡得着,如果有人愿意跟我聊聊就好了。”
因为他的一句话又变得高兴起来的白发青年松开揪着的衣服,白色的绸制睡衣其他地方光洁一片,唯独心脏前面的一块布料被拽得皱巴巴,领口的扣子都散开两颗。
质感极佳的白发凌乱地披散着,几缕滑下了肩头,垂在冷汗未干的锁骨上,比之现在的银色月辉说不清哪个更夺目。
乙方云鹤伸手来握他的手“我是很想要跟您深夜谈心的。”
他的话大约也从来没有如此发自内心过。
因此格外地让人舒心。
善良的陀思先生让人进到自己的屋子里来,因为没有准备毯子这类东西,就把自己的披风借给了对方。
其实并不怕冷的乙方云鹤把披风抱在怀里,乖巧地收拢着腿坐着,目光落在桌上似乎是精装版的规则类怪谈合集上,没忍住抖了一下。
注意到他神态的费奥多尔故意把这本书拿起来,就这个话题谈起来“这是横滨最近非常流行的书,你看过吗”
“事实上,我刚才就在看,写得很好,我以后不敢看了。”
“为什么”
“”乙方云鹤把衣服抱得更紧,似乎有些不情愿暴露,但又碍于“我很想跟你聊天”的承诺,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说,“我怕鬼准确的说,我怕鬼故事。”
费奥多尔
他不敢想象这是一个养着死神的人能够说出来的话。
“恕我冒昧,为什么据我所见,您对斯密尔特的态度很平常。”
他不理解。
作者有话要说黏贴一个规则类怪谈的解释来自萌娘百科
提及某些明显违背常理或者不能用常理解释的现象;
对某些事物的描述与常识不符,例如把通常安全的事物说成是危险的;
建议、要求甚至威胁读者做某些明显违背常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