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珀皱眉道:“他们在创造那把剑的时候,灌注了控制力极强的命令。”
“你幻化得魂,带着这把剑逃了出来,一天没有回铸剑坛就要受一天的责谴。”
所有的忤逆不驯都会被转化成溃烂生脓的伤口,让他日夜不得安宁。
温热指腹按在了他的伤口上,疼的小羊又抽一口气。
“茶灰,你需要回一趟你被创造出来的地方,在那里你才能完全得到解脱。”希珀仍皱着眉头,仿佛能够感觉到这些伤口的灼烫疼痛:“我先帮你把这些命令暂时屏蔽掉。”
“我可以暂时逃过这些”
希珀垂眸笑道:“有我在就可以。”
他是个看起来很瘦削的男人,可在说这句话时很有力量。
话音未落,十指指腹下涌流出纯白色的光华,在这一刻犹如水银般流淌汇合,在羊毛之下无声交融。
“茶灰——”撒缪尔举着锅跑了出来:“我把锅弄穿了!”
“嘘。”希珀轻声道:“我在给他治伤。”
撒缪尔怔了几秒,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岂不是只有我一个像小孩了!”
光华骤然间飘散如飞羽,希珀的翅膀也随之张开,将那沉睡的绵羊完整包围。
他开始唱歌。
天使的歌声像是唱诗班里古老的歌谣,又像是山谷高崖上渺远的风声。
幽紫色长袍上的白桃花仿佛听见了召唤,在他的衣袂上飘摇旋转,仿佛被赐予了生命。
词汇祝祷都模糊如低低呢喃,回转起落中夹杂着叹息般的长音。
撒缪尔眼神一凛,一手捂着颈后的绵羊角连着退了几步。
他是恶魔,听到这种声音会血液倒流,起本能的杀意。
希珀垂着长睫继续咏唱,长羽与光华一同探入茶灰的魂魄深处,将那把魔剑包裹隔绝,不让它听见冥冥中的召唤斥怒,获得前所未有的安宁。
歌声越温柔动听,撒缪尔就退的越远,最后甚至开门逃出院子,唯恐被封闭压抑的恶魔血脉将理智吞噬干净。
天鹅翅膀再次展开时,虚无光芒中的绵羊已经消失不见,大理石长桌上卧着一个男人。
他缓缓睁开眼,深灰色的瞳眸凝着刀光。
茶色长发流泻而下垂落在桌旁,薄唇线条锋利,连气场也从少年的温顺拘谨变得极有侵略性。
希珀食指指腹从他的颈线顺着脊梁描摹而下,仿佛在触摸魔剑的剑鞘。
“暂时帮你封上了。”他低声道;“还疼吗”
男人缓缓坐了起来,张开五指感受重新涌回的力量。
他从前留不住自己的气力,不管吃掉多少小鸡崽,身体里的精气都会奔散外涌。
伤口被封住的这一刻,一切都停了下来。
“好很多了。”他深呼吸道:“谢谢。”
希珀抽回手,抬头看向了远处。
季渊刚好推门进来,看见家里又多了个男人时吓了一大跳:“卧槽!”
茶灰翻身从桌上下来,看向他时目光灼灼:“先生,我被治好了。”
“是暂时治好了,”希珀纠正道:“你还是得回一趟铸剑坛。”
季渊今天被连环打击,这会儿连震惊都有点进入不应期:“你——你哪位来着!”
撒缪尔挠着脖子看他们,感觉自己现在非常非常吃亏:“要不我也变回去”
“不许变!!”季渊抬手摁住他:“你把角插好别跟我互相掏心了——茶灰你解释一下!!”
茶灰狭长的眼眸里泛起笑意,俯身轻吻他的手背:“先生不喜欢我这样”
梅川盯着他的样子,一手宣示所有权般揽在了季渊的肩上。
季渊这会儿还在石化状态。
早上出门之前茶灰还是十五六岁的软糯少年,中午回来就变成长剑般有着凛冽锋芒的男人。
居然……居然又来一个男人!!
他深呼吸一口气:“我们家男人的数量超标了真的超标了——”
希珀歪头道:“是我治好的,渊渊要奖励我。晚上一起睡好不好”
“电影票已经定了,”梅川淡淡道:“下午记得和我约会。”
“老板我也要去看电影!”
“先生不带上我”
“渊渊下周和我出去玩好不好——”
季渊深呼吸一口气:“都别急,我先去找时光机在哪里。”
我当初到底为什么要去做游戏策划!!为什么要去为难那些美工!!
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合一送上!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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