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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和她说扬州城里有什么山有什么水,她可能还能说道几句,但这种帮派,她了解得实在不多。
“简言之在水榭那边等我们,我们先过再说吧,免得等会儿还要给卫人多说一遍。”郁墨牵着慕秋,慨道,“这还是简言之那家伙查的,没想到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倒也有几分本事。”
她这人爱憎分明,不的就嫌弃,的就夸。
虽然简言之的嘴巴欠,但撇开这点,这几天与他合调查,郁墨还是顺心顺的。
慕秋顺着郁墨的力度,跟着郁墨往她的书房走。
听到郁墨的话,慕秋笑道“那是自然,毕竟是理寺少卿。”
两人到了水榭门口,恰与卫如流迎面碰上。
卫如流的目光落在两人紧紧抓着的手上,从容退开两步,请慕秋和郁墨先进。
水榭倚水而建,冬暖夏凉,窗户在白天都是敞开着的。
风送暖阳徐徐而入,简言之坐在水榭一角摇着折扇,格外惬。
见三人来了,简言之也不起身相迎,懒洋洋道一句“来啦”。
金刹帮在扬州压根不出名,放到整个江南那更是不够看。
不过这个没什么存在的帮派,自从闯荡出名到在,经有差不多十年时间。恰能与虎豹帮消失的时间对上。
还有金刹帮的三当家与虎豹帮的三当家长得像这件事。
世间长相相似之人不少,但这两人居然恰都是帮派的三当家,再加上这种巧合,基本可以肯定两人是同一人了。
卫如流了解简言之,他说“基本可以肯定”,那就是经能确定,不过没把话说死罢了。
“事情就差不多是这样。”简言之摊手,看向郁墨。
郁墨接道“我们找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接下来打算如行事”
在卫如流出前,慕秋先开了口。
她语气冷厉异常“抓起来严刑拷打。”
众人纷纷看向她。
慕秋握紧放在桌面上的那盏茶“他们肯定知道我伯父的下落,我要马上撬开他们的口。”
距离伯父和堂兄出事至今,有一个月的时间。
时间过了越久,伯父活着的可能性
将会越来越渺茫。
这种事情没有人和慕秋说过,但慕秋早就想清楚了这一点。
哪怕可能打草惊蛇,可要是想救下伯父,就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剿匪吧。”
卫如流语调平静,仿佛没识到这个决定将会在扬州掀起怎样的杀戮。
“多剿几个帮派来混淆视听。金刹帮那边,我亲自领兵剿。”
闻言,不仅是郁墨,就连浑身仿佛没骨头般倚在软枕上的简言之,也都一把坐直了身。
简言之右手撑在桌面上,认真道“时行动”
“趁着江南总督还留在扬州,我们借他的令牌调动兵马。今夜子时,烟火为讯。”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他今晚要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在扬州耐着性子查了这么久的案,不符合他的性子。
是时候,用血来杀杀扬州官员的锐气了。
扬州水域里遍布有多浅滩。
浅滩处多生芦苇,此时恰入春时,芦苇望风而生,将浅滩遮了个严严实实。
若是不熟悉地形的人误入芦苇丛里,脚下一个不小心踩空,可能就会摔进深水里也说不定。
每年都有不少人因为这个原因出事。
这样的地形极适合隐蔽,扬州的海匪多是聚居在浅滩深处。
有多官员想要围剿海匪,给自己添一笔政绩,但最后总是不了了之。
没办法,就算官府里没有人与海匪里应外合,单说这个地形,官兵深入到一定程度,就容易被察觉,再不济,海匪打不过官兵了,跳进水里逃走也容易得。
他们这种常年在水上生活的人,可比寻常官兵水性多了。
今晚夜色昏暗,有星无月。
金刹帮此时热闹着,营寨中心处烛光明亮。
除了守夜的人外,金刹帮绝多数人都聚在此处饮酒乐,乍一眼看,最多也就四五十人。
今天金刹帮劫了一批商船,收获颇丰。
金刹帮的三位当家都方,把商船上的男人都杀光后,他们今晚聚在这里饮酒乐,顺分赃。
既分金银珠宝,也分劫来的女人。
手下坐着饮酒,时不时发出笑。
金刹帮三位当家坐在上首,神情却不像手下那般轻松。
他们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在低说着些什么。
“当家,上面给你传了信,信上说了些什么”三当家忙不迭问道。
被称为当家的人眉骨间有一道极深的刀痕,左手套着一个铁制利爪,利爪磨得极其锋利,上面还有没清洗干净的血渍,散发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当家没说话,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识字的二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