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
这个消息不是坏消息,却也算不上是什好消息。
慕秋闻言,心担忧不减反增。
“多谢告。若是卫少卿没有别事情,我先告辞了。”
卫如流神情间全无异色“尽自便。”
慕秋正要越过他,卫如流又道“对了,我突然又想起一事。”
慕秋只好停下脚步,等着他后续。
“那两千两,还。”
两人此时距离不近不远,卫如流大步向前,在与慕秋擦肩而过时,他袖间微,几张折叠起来银票从他袖间滑出,放入慕秋怀里。
他作幅度有大,温热指尖在挪时不小心触碰到慕秋冰凉手背。
那根手指痉挛般蜷了蜷,卫如流迅速撤开手,负在后。
慕秋只觉得有股暖意从她手背一闪而逝,还没来得及分辨清楚那意味着什,银票要从她怀里滑下去,慕秋下意识伸手。
等她有手忙脚乱地接住银票时,卫如流已在她几步开外。
追着卫如流还回去绝对不妥,反正堂堂刑狱司少卿也不能缺钱,慕秋想了想,将这两千两银票收起来。
前厅近在前。
慕秋刚想走进里面,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陡然拔高冷笑,声音里满是不悦“一个庶女,还真自是慕府嫡女了,神气什啊。”
慕秋脚步顿住。
这道声音是从前厅侧边水榭传来。
慕秋脚步一拐,从前厅拐向水榭。
走得近了,方才那道声音再次传来“我们只是想让去请二姐姐过来一趟,彼此个照面罢了,这也不行”
水榭临水而建,靠近水边那面半敞着,十分明净,从长廊走过人能轻而易举看清里面情况。
四个衣着华丽贵女堵着慕雨,为首一人眉跋扈,衣着饰品千金难寻,显然是这四人份高一个。
慕秋上前,推开虚掩门,伴着毫无暖意和煦阳光走入里面。
几人听到推门作,纷纷看了过去。
“二姐姐”慕雨趁着四人没注意,提着裙摆马上跑到慕秋边。
慕秋询问慕雨“如何”
慕雨眶微微泛着红,听到慕秋话,她摇头道“我没事她们没对我做什”只不过是言语嘲讽一番罢了。
以前慕秋不在,她虽是庶出,但一应待遇都与嫡出无异,和别贵女相处时,看在慕府面子上,她们对她也很客气。
现如今慕秋回来了,以前瞧不上慕雨人自然要抓着这个机会踩上两脚,风言风语少不了。
为首女子冷笑道“我还想去寻,倒是自找过来了,真是姐妹情深啊”
为首女子姓萧,名怡君,出自宁勇候府,正是那位宁勇候子嫡亲妹妹,在家备受宠爱,久而久之养成了一副嚣张跋扈性子。
整个帝都人都道她心慕状元郎江淮离,偏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江淮离对她与其他人并无不同。
若是如此,那萧怡君还以安慰自他是天生冷情,对这间任何一位女子都无殊色,她只要再坚持坚持,定然以捂热他心,与他结为夫妻。
所有爱慕者里,她终究是离他近一个。
刚刚萧怡君离开席间去寻江淮离时,却碰到令她极为震惊一幕。
那位如云月般,远看温和,实则内心冰冷郎君,竟与一位姑娘同撑一伞。
虽只是短短片刻,但萧怡君还是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她在宴席上见过慕秋,对慕秋还有印象,萧怡失魂落魄离开时,恰好在水榭附近碰到慕雨,她干脆让人把慕雨带进水榭,逼着慕雨去将慕秋喊过来。
按理来说,这两姐妹关系应该很差,慕雨抓住机会应该落井下石一番才对。谁想,慕雨居然在维护慕秋。这更让萧怡心惊慕秋手腕了。
慕秋微微一笑“方才说想与我个照面,现在照面过了,然后呢”
萧怡君警告道“江淮离是我人,离他远点。”
慕秋微愣,完全没想到萧怡君会说出这番话来。
她算道前这一出是怎回事了。
不过,她与江淮离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好。”慕秋应得干脆。
慕秋反应平淡得出乎萧怡君意料,仿佛她蓄力多时拳头都砸在了一团棉花上,吊得她心不上不下。
萧怡君惊道“反应这样我道了,江郎那样风姿,定然是不乐意疏远他。”
慕秋神色冷下来,不屑与萧怡君解释什。
不过,她还有一笔账要和萧怡君算算。
慕秋眸光沉沉直视萧怡君,步步向前逼近萧怡君“我不管们是为什把我三妹妹带来这里,但是既然吓到她了,道歉吧。”
“道歉”萧怡君也顾不上纠缠别事情,对此冷笑道,“开什玩笑。她一个小小庶女,还有一个长在乡野刚回京嫡女,配让我道歉吗”
右手边是桌,慕秋随手抄起桌案上那盏小臂长铜制烛台,还用手颠了颠,看得出来份量极沉。
她没有回应萧怡君话,只是握着烛台继续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