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之跟在他后道“要我说, 不是屋里炭火太足,是心火太旺,焦灼难耐。”
卫如流充耳不闻。
雪扑扑簌簌落在卫如流上, 本冷厉气质更添几分肃杀。
卫如流很多年没来过简府,但简府格局并未大, 卫如流一路穿行, 直抵梅林,人群一便锁定了慕秋影。
天光雪色间,她一红衣立于梅林, 绝对得起简言之口“艳惊四座”四字。
她并非孤一人, 对面还站着一个撑着伞年轻男人,两人靠得极近,远远瞧着宛若一对璧人般。
雪花落到卫如流眉骨上,也不是不是雪色映衬, 他连眸光都要比平日多了几分冷峭。
“慕秋”
不远处, 江淮离一字一顿, 轻轻念出慕秋名字,唇角笑意将出未出。
他气质与慕云来相仿,但在君子风度间,又带了几分天然高华疏离, 便不如慕云来那般给人热情亲近感觉。
慕秋心下轻“咦”出声, 不为何, 她竟觉得前男子瞧着有几分熟, 只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我是江淮离。”
“江子”慕秋微讶。难怪她会觉得江淮离有熟。
两三年前,江淮离一介寒门士子于殿试上力压慕云来,夺取状元郎之位。随后,江淮离请了两个月假回到扬州祭拜祖先。
郁大老爷想请江淮离点拨点拨自儿子, 所以在扬州时,江淮离是直接住在了郁府。慕秋时常随郁墨进出郁府,与江淮离过几次照面。
时遇到慕秋生辰,他还给慕秋备了份生辰礼。
“是我。”
江淮离唇角浮现淡淡笑意,声音清润如玉。
“之前我与慕云来同在翰林院,他说家有位刚从扬州回来妹妹,名字恰好也叫慕秋,我还在想会不会这巧,结确实很巧。”
雪渐渐大了,江淮离右手微,撑着挡雪伞倾了一半到慕秋头上。
没等慕秋反应过来,江淮离开口问道“故人重逢也是喜事一件,那边湖光极佳,若是闲来无事,有没有兴致一块儿去看看”
“自然是”
慕秋话没说完,被人截去了后半截。
“她有事。”
卫如流声音横插进来。
慕秋听出这道声音属于谁,微微蹙起眉。
江淮离瞥见慕秋神色,心有数,直接无视了卫如流那句“有事”,含笑望着慕秋,等着她答案。
“江子,抱歉,我要回席间了。”
“慕秋,我找有事。”
慕秋和卫如流声音几乎同时重叠在一起。
然而话一说完,卫如流才听清慕秋方才说了什。他下意识撩起皮看她,又迅速挪开。
慕秋没理会卫如流,她对江淮离解释道“家长辈还在席间,方才我和她说出来透透气回去了,如耽搁太多时间,我担心家长辈会记挂。”
如今醉意散了不少,雪也玩够了,也是时候回去席间了。她其实不是很喜欢参加这种宴席,与其在庭院里乱逛,慕秋更喜欢坐在慕大夫人边陪伴慕大夫人。
“那真是太遗憾了。”说着遗憾,江淮离话情绪依旧很轻很淡,“外面天冷,早回去休息也是好。”
他没有再做纠缠,也未看过卫如流一,撑着伞徐徐而去。
没了头顶挡雪伞,碎雪再次飘落到慕秋上。
她其实很喜欢碎雪触碰皮肤感觉。
冰凉,又很水润,透着新奇。
慕秋望向卫如流,双手藏进斗篷里,默默拉开两人距离,目测隔了有半丈远,慕秋这才停下来。
若是旁人瞧见了,绝对不会认为这两人间有任何纠葛。
卫如流“”
他心情有复杂,听着慕秋直接婉拒了江淮离,又瞧着她拉远和自之间距离,竟不是乐是怒,到后,所有情绪都化为了好笑。
也罢,至少比转跑好。
额前一绺发丝随风轻扬,落在慕秋泛着红晕尾。她有不舒服地眨眨,才问卫如流“边走边说”
卫如流干脆应道“以。”
慕秋往前走了两步,奇道“简言之呢,他没和过来”
卫如流转眸。
然,方才一直紧紧跟着他简言之,不什时候神隐不见了。
“他觉得屋内炭火烧得极旺,舍不得出来。”卫如流面不改色道。
“前厅里炭火很旺吗我倒是觉得冷了。”
卫如流自然接道“他让小厮多加了几盆炭火。”
慕秋不过随口一问,闻言也没再追问下去“卫少卿有什事直说吧。”
卫如流开口,仿佛是真有事找她。
毕竟是在外面,他话讲得没那直白。
“雪花入二瓶。”
慕秋寻思着,雪花应该是代指私盐,入二瓶,便是扬州府失踪和私盐贩卖这两个案子都陷入了瓶颈。
慕云来离开京城多日,这还是慕秋第一次听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