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见那其中正是一份显而易见的牵挂,不由心中一暖,“阿娘在长安也是。”
虽然说是说的什么,希望在她们二人的带领之下,能看到更多的同路人出头,在那元月大朝会上占据一席之地,但李清月也绝不希望这是用身体健康换来的。
阿娘不像是她,还有个能看到寿命倒计时,也能在寿命倒计时没停的时候始终保持在体力巅峰的状态。
既然想要阿娘长命百岁,自然不能干出提前透支的行为。
她们可以将脚步走得慢一点,也稳一点。
可这话一出,武媚娘又不由觉得这段往来的对话有些好笑“你这语气也太老成持重了一点。”
“瞎说,我这明明该当叫做真情流露。”李清月挽着她的胳膊答道,“反正吧,我不在阿娘面前的时候,您也要照顾好自己。虽然说您如今麾下有六宫二十四局那么多人帮忙打下手,但有些事情又不是她们能插手的。”
“比如说,万一弟弟惹您不高兴了,这些宫女就肯定没法过问皇子的教养问题,再比如说,虽说您已是皇后了,但上面还有阿耶这个天子呢。若是阿耶跟您吵起来了,这些宫人也没个办法。”
武媚娘饶有兴致地看着女儿在这里假设,问道“那若是真遇到了这种情况该当怎么办呢”
“自然是先让自己满意了再说”李清月一本正经地答道,“我知道阿娘擅长解析旁人的想法,就比如因沙门拜君发起的朝臣集议上那一出,但人总有想要休息、不想去揣摩的时候。”
很难说阿娘的这种习惯,到底是因为她那天生的政治家敏锐,还是因为她在重入宫闱直抵巅峰的路上遇到了许多磨砺,又或者是受到了阿耶的影响。
这等算无遗策自然是有其好处的,可李清月还是觉得“虽说不能行差踏错,但在规则允许的
范围内,偶尔也可以放肆一下。实在不行”
“阿娘直接就说是我想打,我想提的。大不了就让阿耶来辽东找我的麻烦。”
武媚娘欲言又止,只差没直接说出来一句“你听听这话像样吗”
难不成还让她往李治的脸上甩一巴掌,然后说,这是你女儿想打你,不是我想打你
这借口,听起来也未免拙劣了一些。
但在对上女儿目光的那一刻,她又忽然觉得,自己其实能读懂女儿潜藏的意思。
她不是在说真要以这种方式来充当理由,而是在说,母亲如今已经是皇后了,不仅在宫中早已站稳了脚跟,在朝堂上也有了一定的影响力,哪怕是在面对天子的时候,也不必顾忌良多,非要让自己的每一步都猜准陛下的心思。
就像就像在为女儿争取官职的时候,她所说出的每一句话,虽然有时情绪激烈,却又何尝不是踩在陛下的心坎上去说话。
可实际上,这份帝后之间的结盟、情谊和纠葛,随着陛下的病弱趋于劣势,本就不能严格按照前朝的任何一对来参考。
何况,不知不觉间,她的身边还已有了一个坚定站在她这头的助力。
还是一个,兵权在手的助力
那么,她好像确实可以在有些时候,更加任性也更加主动一点了。
她便只是感慨道“要是让你阿耶听到这番话,他可得被气死。”
“我说什么了吗”李清月一脸无辜,“我这是在给阿耶的生活增添一点趣味,良药苦口还利于病呢。”
说不定李治自己还觉得这等偶尔的吵架算是往来情趣。
“再说了,阿娘如今得算是阿耶的半个依靠,他吃点亏不算大问题。”
虽然李清月觉得,在阿耶阿娘的关系上,有些改变早已在潜移默化间发生了,但为了避免阿娘将她这样还没成年的孩子当做限制住手脚的牵绊,还是将其说明白点得好。
不过想想看,今年还没到麟德年号,应该发生不了什么大事,她这最多也就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随着左相许圉师倒台,宰相的权力更进一步地集中在了右相许敬宗的手中,而许敬宗又是皇后的拥趸者,在朝堂上应该也发生不了什么麻烦。
她这趟辽东之行,可说是后顾无忧了
不仅没有后顾之忧,她还又听阿娘说道“对了,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出行的礼物。”
“礼物”李清月奇怪,“阿娘不是已经给我送过生辰礼物的吗”
再送一份出行礼物,是不是多少有些没必要
“就当是给你多加一份教材了。”武媚娘含笑答道。
李清月战术性后退了一步“给我的教材,还是给我那些下属的教材”
如果是前者的话,当真没那个必要
别看她已经是熊津大都督了,刘仁轨还得算是她的属官,但做老师的那位办事严谨,既没忘了自己的另一重身份,也没忘了给学
生继续安排课业。
这么一算,她的课业,再加上那些实战实践,真是不少了。
可在看到船下的那些箱子中放置的东西时,李清月的目光又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