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但您看,我年纪虽小,做的事情就一点不少。”
“您知道那个方向吗”她伸手朝着其中一个方向指去。
因为邙山的遮挡,从此地大河上经过,其实并看不见洛阳城。
但苏定方曾经来过洛阳,也能凭借着她的指示,猜出她想说的是洛阳以东的地方。
“在那里修建的东都尚药局和悲田坊就是我建议的,坐镇其中的神医孙思邈还是我从蜀中请来的。”
她又往西指了指,“那头有我曾经负责修建的河桥,不过我阿娘来信说,近来在找人再度加固,连带着河岸两旁的堤坝一起,防止洛水泛滥成灾。”
“那里那里。”
李清月又朝着邙山脚下指去,本想说那里还有她折腾的炸药研发部门,但想想这东西不适合跟苏定方说,而且刘神威都因为她的“离家出走”而避祸蜀中了,好像更不适合说。
苏定方听出了这个卡壳,“那里怎么了”
“呃我在那边买了个房子。”
在旁围观的孙仁师直接被一口酒给呛住了。“大都督啊,就您这个身家,您买个房子是能跟前面两个相提并论的吗”
李清月把头一转,权当这种掉价行为没在她身上发生过。
恰好也在此时,她所乘坐的这艘船经过了孟津这一段稍变窄些的河道,进入了前方的宽流之中。
她眼尖地看到有一艘空置的运粮船从河上经过,连忙扯开了话题“看,这闲时也运载粮食,往返于三门峡粮库与长安洛阳之间的建议,也是我提出来的。这总能算数了吧。”
李清月抬了抬下巴,对着孙仁师露出了个“这又如何”的表情。
孙仁师朝着她拱了拱手,“那您果然厉害。”
他这话说得相当真诚,而非一句玩笑话。
设立医药局与悲田坊,防治河流水患,还有这促成运粮,都绝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该当做出的举动。
可在李清月娓娓道来的时候,又真实得让人信服。
陛下能有这样一个奇招频出,却又心怀社稷民生的女儿,真可谓是大唐的福气。
若是此前因为种种缘故,让她的这些贡献,都没能以一种更加为人所知的方式展现出来。
那么现在的这出献俘,就势必要让安定公主真正扬名于天下了
船停在潼关之前,在陆续下船过关后,李清月便在此地遇到了等候在这里的太子李弘。
眼见妹妹下船,李弘也顾不上身为太子的稳重,直接冲到了李清月的面前,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可真是有够吓人的,一声不吭地就往边境跑,也不怕让家里人担心。”
她脑袋一低,后知后觉地再度感觉到了点负罪感,却只嘟囔了一句,“我留了书信的。”
李弘“”
他很想说,这留了书信还不是叫做不告而别,但想想这是阿菟凯旋的好时候,他总不能搞出一副兄长指责妹妹的样子,让她面子上过不去,便只说道“你跟我
来。”
既是献俘,总不能是步行走去,还是要拿出行军之人的样子。
所以在皇后所策划的献俘典礼中,走水路来到长安只是为了让他们来得更快,过了潼关后还是要换上马匹的。
李弘指了指被他带来此地的青海骢,“当年弘化姑母送的两匹马长得差不多,你那匹既然送给你老师还留在熊津,那我这匹先暂时借你一用。”
李清月目光微动,似乎是没想到兄长能这般慷慨。
“你之后一定要还我的。”李弘默念了一句阿娘说的要跟妹妹亲近关系,但看着李清月这个才从战场上下来的威风样子,总觉得自己像是在交代公务,想了想还是多补上了一句。
“我才不会贪墨你这匹马呢。”李清月答道“不过还是谢谢啦。”
“那你还得再多谢我一件事。”
李弘拍了拍手,就见他后头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抱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上头盛放的是一件崭新的盔甲。
“这是阿娘让我帮忙找人赶制出来的盔甲,按照你之前的衣服放大了一点做的,应该还是合身的。阿娘说,将军配好马好衣,这才叫在长安风光过境。”
“那我没有吗”一个声音忽然横空插了一句。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契苾明托着托盘的手顿时一抖,转头回道“阿耶,都说了,这是皇后和太子给安定公主准备的,您跟着掺和什么乱子啊。”
契苾何力朗声一笑,“我还以为你小子没看见你爹呢我都盯着你看了半天了,结果你就盯着这盔甲了。怎么,上面是镶了金子”
李清月将盔甲抖开,端详了一番后答道“您还别说,这上面真镶金子了。”
比起她在百济临时改造出的盔甲,这一件确实要更为适合她。
她所说的镶了金子,是因为在盔甲的两肩处与后方披风相接的位置,正是两抹赤金之色的纹样,为这份威武之中增添了几分贵气。
好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