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来保家卫国,一举数得倒也是件好事儿,葛里正以为呢”
我们这全村每家才都有一个人在前线牺牲且尸骨无存,你还叫我们出去保家卫国谢谢,大可不必好吗葛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叫崔永濂有些猜不准她是咋想的,只试探地问了句“可是我失言了”
“无事,不过想起一些事儿罢了。”葛歌抿了抿唇,这也不怪对方,毕竟对方是个能在街上见着个身手好就叫别人从军的满腔热血二傻子,也不了解村里的事儿,如是想到,葛歌转头看向一脸巴巴望着自己的小豆丁们“真要学武,便不可半途而废可晓得”
“晓得”
七八个孩子扯着嗓子大声应道,声音大得很,被喊到耳朵都有些痛的葛歌转头向崔永濂“这般,崔大哥你定个时辰,往后每日固定下来,就跟文先生上课一般,就当是开了节武术课。”
葛歌想着这人如今才托的自己帮他打探消息,这消息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二十来日,那他自然也还要在村里住上一段时日,叫他给孩子们打个武术基础,倒也不错。
“成,那便从明日起,每日卯时二刻开始上课,每日一个时辰。”
男孩子们有工夫练,也不嫌卯时二刻太早,个个欢呼着跑了,他们要回家跟爷奶炫耀,自己可以练武啦
葛里正找了武师傅教小孩儿练武的消息不过一会儿就传遍整个村子,不过一刻钟,就有几个小姑娘你推着我我推着你往葛家来了。
葛歌耐心地听完她们小声说着也想练武的诉求后,素日里冷静的嗓音变得柔和“你们若是不怕吃苦,自然也是可以的”
“真的嘛谢谢小里正”小姑娘们听小里正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个个欢喜雀跃得很,不过也没失了分寸,全都乖乖行了学生礼“多谢小里正”
“没事儿,去吧”葛歌笑着挥挥手,叫她们去玩。瞧着小姑娘们欢欢喜喜地跑着离开,葛歌心情都好了许多。
倒是一旁用力挥着扫把的赵猫儿,一脸嫌弃地嘟哝“学武是男孩子的事儿,这女娃娃跑来凑什么热闹真是的”
“学武就是男孩儿的事谁说的”葛歌淡淡一个眼神瞥过去“要不咱俩来较量一番”
“你、不一样”小声嘟哝被当场抓包的赵猫儿臊红了脸,有些气虚地大声回应。
“有何不一样你这种看不起女子的小心思可赶紧掰过来,省得日后被她们小姑娘把你打趴下时,羞得要找个地洞钻下去啊”葛歌在“教育”赵猫儿时,总是不留一丝情面,这话声音也不小,叫本来在东厢房听到动静想出来的崔永濂悄悄收回了已往外迈出的第一个步子。
想想也是,能有这般传奇色彩的少女,自然不会与世俗同流,转身反踩女子一脚。原想着怕小姑娘吃不了练武的苦的崔永濂,这会子还真有些期待,这若是真能再出,哪怕是一个如葛里正这般的传奇女子,将来扬名立万的,也能叫世人不再低看女子,倒也是美事
崔永濂本就是武将世家出身,家中姐妹个个懂武,家中数代前还出过一代名将女将军,他对女子学武一事并无多少抗拒,只是怕小姑娘吃不了这个苦,如今凑个热闹来练武,明日就哭鼻子跑了。他打小被整日用哭来威胁他的表妹留下太大阴影了。
可方才听完葛里正的话,叫他倒对明日的第一节武课多了几分期待。
葛歌只跟崔永濂提了句,上课需要用什么他只管提便是,其余她一概不管。从大部分角度看,葛歌都可以说是一个极度放权的老板,下属对她有足够的忠诚,她便对下属给予同等的信任,对这外来的文武先生也是如此。
晨起,早起的葛歌站在宽敞的院子里打了套军体拳,唤醒沉睡的身体,做完后才注意到已上完第一节武课的崔永濂正倚着门框看自己,纵使被对方看见自己这“奇奇怪怪”的动作,葛歌也脸不红气不喘地朝崔永濂微微颔首“崔先生早,第一日上课,那群猴孩子表现得如何。”
虽然昨日崔永濂说不要工钱,只当是抵消他在葛家白吃白喝的费用便是,不过武先生也是先生,在尊师重道这方面,葛歌可以说是华新村的代表典范。
“都不错。”崔永濂瞧她穿了身练功服在那儿双手叉腰在那儿下腿,又想起她方才那套有招式可寻,却又没啥力度打不上人的奇怪功夫,也来了兴致“不知葛里正方才练的是何拳法要不咱们来切磋一番”
瞧着葛歌虽然瘦,可底盘却岿然不动稳得很,崔永濂还真有些好奇这就她方才那套功夫,真与自己较量起来是何等效果。
“不过是晨起唤醒身躯四肢的简单运动罢了,并不是什么功夫。”葛歌也不是第一回在院子里练军体拳,可这般认真地解释还真是第一回,见对方还有什么要说的,葛歌连忙堵住他的话头“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忙,我先去梳洗,劳烦崔先生备妥您要我捎带的信件。”
说罢便朝崔永濂抱手拱拳示意,往二进自己住的屋子回。
瞧她一会儿就没了踪影,崔永濂忍不住也咧着嘴笑了,方才还一副老成的样儿说那些孩子是猴孩子呢,这会子瞧着她不也是个十来岁正是活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