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该撩妹撩妹,该说笑说笑,给姐姐送殡像郊游,一边搞基,一边睡小尼姑,路遇村花还不忘评头论足“此卿大有意趣”,混账得没眼看。
贾寰本想用“物理隔离”挽救他的小命,他上赶着作死,那也只好去死了。
良言难救该死的鬼啊。
贾珍漫天撒钱,撒出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但几样要紧东西,急切间弄不来
首先就是棺椁。
原著秦可卿用了义忠亲王老千岁的“万岁木”
“帮底皆厚八寸,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玎珰如金玉。”3
书中是薛蟠献殷勤,主动送给贾珍救急用的。
现在薛蟠被流放了,人不在京中,贾寰想看看这副棺木还会不会冒出来。
等啊等,果然等来了
“棺”还是那副樯木棺,献棺的人变了,从薛蟠变成了薛姨妈。
贾珍见了这副板材,如获至宝,让人连夜解锯糊漆,殓葬秦可卿。
秦可卿生前的婢女,瑞珠和宝珠,一个撞柱自尽,一个自请做“义女”摔丧架灵,日夜跪在灵前哭得哀哀欲绝。
个中隐情,众人心知肚明却不便点破。
贾寰无意插手宁国府的家务事,但有一件事,跟他切身相关,必须得管
戴权
去岁开春,勋贵子弟云集昭文馆,应选皇子王孙的伴读,因为彼此家族所在阵营不同,大闹了一场。
戴权身为太上皇身边的心腹权宦,公然偏帮忠顺王府一系的纨绔,在昭文馆外激起一场“兵乱”,被皇帝、太上皇斥责,罢了他“掌宫内相”的官职,发配涤草堂做苦役。
唿唿一年,他再度翻身,被太上皇赦免,官复原职风光依旧。
为了缓和与“四王八公”之间闹僵了的关系,这头阉狗一再觍颜示好,小恩小惠不断。
贾家这一辈的当家人,从贾珍到凤姐,都是“贪便宜没行止”,要实惠不要脸皮鼠目寸光之人。
贾寰怕他们被戴权的鱼饵钩住,早早去给贾珍打预防针,提醒这个老色批不可听信戴权的花言巧语
“那阉狗对贾家不安好心,他若登门祭奠秦氏,只需循礼相待,不可与之交心,更不可与之谋事。”
贾寰谆谆告诫。
奈何贾珍早就抱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思,想借戴权的手给贾蓉谋个体面差事,嘴上嗯嗯答应会“提防”戴权,转过头就跟他勾搭上了
更气人的是,这不止是贾珍一个人的选择,是荣宁二府当家人的公开态度。
贾寰沦为“挑事的祸害”,不许他继续出现在秦可卿的葬礼上,把他撵回了东小院“物理隔离”。
贾寰冷笑三声。
贾政派来传话的小厮才起了个头,他就明白时移世易,山雨欲来,要吹打他这个蹦跶了好一阵子的“孽庶”了。
贾家的政治立场,打从贾元春承宠开始,就全部由她说了算,贾家的男人只负责“执行”。
她在宫中决定跟戴权这头阉狗“捐弃前嫌、重修旧好”,贾政只能从命。
贾元春的媾和效果立竿见影,前日被皇帝册封为“春嫔”。
“嫔”是后宫女子位分晋升的一道门槛,从这一级开始,才可以称“娘娘”,且有了数量上的限制,最多九人。
算算贾元春承宠的时间,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年,攀爬的速度很快,但这跟她本人没关系,纯是皇帝与太上皇、与京中勋贵们政治博弈的结果。
这样得来的嫔位,说稳很稳,说悬也很悬。
贾政虽然迂腐古板,该有的逼数还是有的,女儿封嫔,他在人前与有荣焉,人后就忧心忡忡。
他并不想随波逐流,偏又没有独掌大局的本事,只能跟在“领头羊”身后闭着眼往前走。
私心里,贾政把贾环这个“神童”庶子当成了后手
一旦女儿在宫中折戟,贾家还有子弟科举入仕,在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嘛。
贾寰穿书以来,从未见过贾元春,却跟这位嫡姐有了“路线之争”。
这“路线”不是贾政以为的“外戚”与“科举”的分歧,而是在皇帝与太上皇之间,选择效忠谁的分歧。
这样的纷争,历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贾寰目前属于被碾压的一方。
他稳坐东小院,既不愤懑,也不恐慌,每日照常读书习字,去族学念书。
族学因为少了贾瑞这个祸害,风气比从前略有好转。
贾寰沉迷圣贤书,一心要在十岁之前拿下秀才功名。
贾元春再怎么一手遮天,挡不住他这个庶弟求取功名。
功名到手,他便是名副其实的“神童”,不再是旁人可以随意欺凌的“小冻猫子”。
宝玉因为秦可卿的葬礼,接连旷课,几乎天天都去宁国府那边与秦钟厮混。
两人的“物理隔离”,因为秦可卿的死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