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便会懒意洋洋,只想着睡觉。
王令秋走入屋内,眼里是老谋深算的暗光,“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月夫人的心咯噔了下,倾刻间明白王令秋意有所指,可是她绝对不能承认,自己不是孟蕴云,要不然她眼下拥有了一切都要消失。
“平泽说笑了,我装什么
了”她扯着嘴角笑了笑,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反正孟郡主已经死了,而那些原本是假意追杀她,让她好顺利到大周的东夷人,也早已经被赵郁杀掉,只要她自己不说,没有人知道她不是真的孟郡主。
“你不是孟蕴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是你自己说实话,还严刑逼供你说实话”琉璃蛊母蛊已经取出来,如今正适应良好,王令秋也没有别的顾忌了,开口便是毫不掩饰的威胁,他根本就不用惧怕月夫人。
“我”月夫人还想继续隐瞒,可对上王令秋的眼神,她一下子失语,话就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
王令秋作势转身就走,他连多看一眼月夫人,心里都觉得恶心,蕴云待她身边的丫鬟婆子都不错,她身边有两陪她玩的丫鬟和她几乎同龄,好吃的好玩的,蕴云总忍不住分给她们。蕴云本来心底就不坏,只是养的娇纵了些,可是这也没有大碍,姑娘家家的捧在手心里娇养理所应当。
况且蕴云不是娇滴滴的姑娘。
她父亲是身经百战,镇守凉城的镇南王孟策,她母亲亦是能上阵杀敌,挂帅出征的女子,这样的人教养出来的女儿,能娇到哪里去更多的是摔倒自己拍拍灰站起来,又继续玩自己的去了,不哭不闹的,因为父母要守护凉城,没有太多时间照看她,她没人能让她撒娇抱怨,便只能靠自己。
可就是这样的姑娘,他一直放在手心里的姑娘,却遭受到了最残酷的经历,而她身边最信任的丫鬟,竟然、竟然在她身体里中蛊,试图换上她的容貌,顶替她的身份而活下去。
王令秋心里恶心,眼神越发厌恶,再也不想看月夫人一眼。而月夫人现在他眼里感受到了杀意,浓浓的犹如泼天的洪涛骇浪朝着它席卷而来,“我、我说姑爷”
月夫人从脚底升起寒意,让她不得不开口,王令秋闻言猛地转身,哪怕知道她不是蕴云,眼下她亲口承认,还是让王令秋的手狠狠握紧成拳,他努力克制住自己不掐死她的欲望,声音从喉咙里发出“说。”咬牙切齿。
月夫人害怕地往后退,她记得从前的姑爷是温润如玉的公子,就像是他身上的白衣,永远高洁,可现在她怀疑,如果不是王令秋觉得她还有存在的价值,想从她这里得知孟郡主的下落,恐怕她现在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身体了。
“我、我确实不是郡主,我是在郡主身边伺候的月满。”提到自己的名字,月夫人眼里闪过光亮,“姑爷还记得吗就是跟在郡主身边,老是替郡主收拾东西的那个小丫鬟,姑爷还曾经给我一块糖。”
王令秋想起来了,有这么回事,“那是蕴云让我给的。”
“不可能那是姑爷亲手交到我手上的”月夫人嘶吼着反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崩塌。
“难不成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想代替蕴云”王令秋笑了,脸上的笑意苦涩而悲凉,他可以忘记任何事,但是他绝对不会忘记他和蕴云相处过的点点滴滴,那就是蕴云让他带的糯米纸包裹的酥糖。
她那时候最爱吃甜食,偏偏甜食吃太多,她牙齿开始疼,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会偶尔偷偷问他要糖,将糖拿了分给她院子里的丫鬟,她身边两小丫鬟,月满与月缺,她喜欢那两丫头,平常得到的糖也会多分她们几块。
月夫人只是想让王令秋能够成功的想起她而已,有想留在王令秋身边这个原因,所以试图取代孟郡主,可更多的她就是自私。
“现在她在哪里。”她,指的只可能是孟郡主。王令秋如今不想再纠结别的,他只想将蕴云接回身边哪怕,只是枯骨,他也心甘情愿。
月夫人咬了咬牙,她知道自己倘若回答了王令秋,恐怕离死亡又是进了一步,所以只能回答道“不知道。”她想要活着,她不想死。
王令秋快步走到月夫人面前,月夫人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可是她才从昏迷了整整三日中醒来,期间滴水未进,身子本就十分虚弱,看本就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王令秋毫不怜惜地将她从床上拽下,手正好握在她手腕伤处,未好全的伤口已经彻底崩开,鲜血将整个纱布染红,月夫人的脸色惨白,瘫倒在地上,想开口求饶,可
王令秋根本不给她机会,他已经不再问她问题,手里握着匕首,划开月夫人的皮肉,眼睁睁地看着她流血。
本来一向冷静稳重的王令秋,现在已经像是疯了,他用匕首每割一刀便在心里喊一声蕴云,他抬眸看向月夫人,她这张脸还完好无损,也就只剩下这张脸还算好了,“你不配拥有这张脸。”
月夫人这一回是真的害怕了,惊恐的尖叫出声,引来了刘伯诚,他领着药童匆忙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已经倒在血泊当中,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