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惊动了在书房的端王,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他不可能闭门不见。
“卫统领这是何意”端王缓缓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身上是他刚换上的一件暗色长服,成佛掌的那只手依旧背在他身后。
“圣上的旨意,微臣得罪了。”卫司年让人将管家给绑了,又朝着自己身后的人使眼色,让人将端王围起来,他手里拿着宣和帝的圣旨,并不担忧端王拒捕。
端王果然不会坐以待毙,根本不听卫司年的话,朗声便喊人,“放肆来人呐,将他们给本王赶出府去。”可府邸的下人却像从未听见似的,并没有人上前替他解围,端王的面色登时犹如黑锅。“卫统领好大的本事,本王在自己府里,竟都使唤不动王府下来,卫统领难不成是枉顾上下尊卑,想与本王为敌不成”
张开一顶大帽子扣下,就差没明说卫司年是不是准备借此谋逆,他双手抱拳,淡定地回道“王爷莫要惊慌,只是请王爷配合我们调查汝阳王府谋反一事,肃王那边也在接受调查,还请王爷不要让我等为难。”他们整个端王府控制得差不多,这才走到端王面前。
而他话音刚落,伍虎军就上前来禀,后院的端王妃、侧妃已经安置妥当,并没有惊扰到后院女眷。
“想必您也要顾及您后宅,怀有身孕的几位夫人的身体,她们可受不了刺激。”卫司年黢黑的眼睛扫向端王,宣和帝让他看管好端王,并未点名要谋害端王性命,所以他也就没轻举妄动,更是不会让人伤害端王后宅的女人,毕竟再怎么说她们肚子里怀的都是皇家血脉。
提起后宅女人们的安危,端王神色并未缓和,就在卫司年觉得奇怪的时候,有人神色怪异上前,在卫司年耳边低语了几句,卫司年看向端王的眼神顿时怪异了起来。
谁都没有想到,原本此时应该在宁国公府,处理国功夫后世的朝阳郡主,会被他们在端王府发现,桩桩件件不由得让卫司年串联起来,他不敢有所隐瞒,让人将此事汇报给了宣和帝。
此时宣和帝面前,正好站着王
令秋与赵郁,两人不可避免的知道这事,和他们一块在御书房,还有御史大夫,大理寺少卿,以及六部尚书。
“皇上,还是将端王请入宫,再将其他几位王爷请来,当面讲事情问清楚吧。”御史大夫程景率先开口,身为御史从来有话直说,直言纳谏,就没想过现在不适合开口。
王令秋下意识地看向赵郁,赵郁也正好看向他,眼里是恰到好处的惊讶,好像当真不知其中内情,也不晓得自己的正妻何时到了旁人后宅,这种事放在哪个男人那里,都是不可容忍的事。
朝阳郡主此时就在端王府,似乎也坐实了端王与宁国公府私底下有往来的事,宁国公与汝阳王府勾结,试图谋反,已然是众人都知晓的事,只是碍于宣和帝与赵郁二人的情面,旁人没将宁国公带出来,只是反复拖出汝阳王府一家。
现在朝阳郡主与端王的事,更是没人直言,毕竟谁敢说出这话,无异于逼着宣和帝亲手杀了自己儿子,而且似乎说了那两人的事,就是不断在提醒赵郁,他正妻和别的男人有私情。
“皇上,不是臣要替朝阳郡主与端王辩解,只是他们从小青梅竹马,这里面或许是有其他误会。”
“这事秦王也有责任,秦王怎么任由秦王妃朝阳郡主去找端王”临到头御史大夫还是改了口,好似秦王妃这称呼,他刚说出口就吃了赵郁眼刀子,他只当这三字戳到赵郁痛处,还是将称呼给换了,称其为朝阳郡主也不是不行。
“本王天还未亮率兵平定逆徒,捉拿叛军,直到入宫半刻不停歇,确实不如程大人清闲,事事都能顾及周到。”
王令秋沉默地垂着头,狐狸眼睛扫了眼赵郁,看着他作戏,好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好无辜的表述,说着不替两人辩解,实际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还是帮了两人说话。这种情况下,赵郁不是借机落井下石,而是替人家说话,倒是让人觉得此事不是他的手笔,但实际上坐实了朝阳郡主在端王府的事,毕竟两人都还有层青梅竹马的关系。
端王原想让赵郁将汝阳王府处理掉,趁机牵扯到肃王,谁知道最后
是反弹到自己身上,借刀杀人就应该先做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准备,别反而将自己给搭进去。
很多人都知道朝阳郡主在宫里长大,当年端王也还是养在宫里,后来才跟着太后去的千佛山,两人肯定自幼相识,但若赵郁不特地将他们青梅竹马这事说出来,怕是很多人都想不到他们小时候的关系深厚。
宣和帝更是想起当年,朝阳郡主愿意前往渝州和亲,是与端王有有关,原本就不大好的身子,喘着粗气,差点上不来,还是苏福在旁边替宣和帝顺气,焦灼地劝道“奴才求各位大人少说几句吧,皇上的身子才刚好点。”他知道自己的分寸在哪,只提宣和帝的龙体,绝口不提端王和朝阳郡主的事。
看着宣和帝面色不大好,单手抵在唇边咳嗽不断,站在下面的人都没说话,御书房内只能听见咳嗽声,太医上前给宣和帝诊脉,也是劝宣和帝先休息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