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寂静。
室外却不安静,穆允歌无辜的走出门, 方安下心, 便见左边是虎视眈眈的落塔,右边是面色沉沉的都天禄, 两人一左一右挟持着他, 他刚放下的心又慢悠悠的晃动了起来。
都天禄看了眼又被关上的门, 微微一笑,亲切道“你出来时, 嘉瑞可说了些什么”
穆允歌走了两步,走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诚恳的摇头道“我与柳兄亦不熟悉这不就被赶出来了吗”
他拿眼神看落塔,落塔却似毫无察觉般,侧头看身后的门,对都天禄摇了摇头。
都天禄倒也无多大的失望之意, 只是懒洋洋的瞥了穆允歌一眼,方显出几分睥睨之色来。
穆允歌乖觉的耸了耸肩,离开了现场。
直至无人可见处,方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了眼天色仍旧大亮的天空, 自得其乐的笑了起来, 露出了几丝笑纹,方有些年长的味道。
室内。
沉默了片刻, 仍是柳兴安率先开口道“此是他强迫于你没错”
安嘉瑞思索了一会,方道“但非他本意”
话还未完,柳兴安已露出了然与不屑之色“莫非他是吃了春药”他轻哼一声道“你便信了”言语中透露出几分不可置信来。
安嘉瑞觉得自己的智商被贬低了, 他难道看上去很像一个弱智吗不然为何柳兴安会如此猜测
他摇头辩解道“非是这般。兴安知我之前所言,大巫回转前世取来一线生机”
柳兴安神色凛然,做出倾听状。
安嘉瑞斟酌了下词句,方缓缓道来“但此事亦有纰漏,近日天禄被”
“天禄”柳兴安打断他的话,从鼻腔里喷出这两个字来,透着十足的不满。
安嘉瑞便如同看不懂事的稚子般看着他,柳兴安亦是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但最终还是对此事的好奇战胜了他的对峙之心,柳兴安收回眼神,示意安嘉瑞继续。
安嘉瑞赢了此番对峙,居然颇觉开心,语气中便带出些笑来继续道“天禄被前世执念所惑,遂做出非他本心所愿之事。”
柳兴安微微挑眉,看向安嘉瑞“你如何知此番是否是他的托词”
安嘉瑞本可说出大巫所给的珠串之事,但出口之时,微微迟疑,已然换了所言之内容“因我见着了一故人”
柳兴安强势的俯身靠近他,目光中满是好奇“故人”
安嘉瑞眨了眨眼,不知自己为何要鬼迷心窍说出此事,但微有迟疑,他仍是继续道“前世或与我有所纠葛,连绵至今,仍有执念所残留在天禄身上。”
柳兴安若有所思,一言断定道“前世仰慕你之人”
安嘉瑞闭口不言。
柳兴安却已然知晓“此人身份不同,能在那厮的眼皮子底下与你发展出些什么”说道这里,他不由停下话,抬头看向安嘉瑞“前世嘉瑞究竟为何而死”
安嘉瑞闭口不言。
柳兴安便换了个问题道“那嘉瑞最后与谁在一起了”
安嘉瑞迟疑的道“前世之事皆是大巫讲与我,我亦不清楚其详情。”
柳兴安眼睛狭长的眯起,似有笃定之意“前世将军曾强迫与你”
安嘉瑞收声不言。
便见柳兴安怒火重燃,恨恨的一锤床面,道“那我前世可做了些什么”
安嘉瑞伸手握住他道“兴安定是尽了自己的全力前世之事,皆为虚妄,兴安何必在意”
柳兴安与安嘉瑞对视片刻,突然问道“那故人是谁嘉瑞可曾见过他”
安嘉瑞眨了眨眼,又不说话了。
但柳兴安却不在意他此番表现,只是道“似那厮这般禽兽不如的人,何必与他虚与委蛇。嘉瑞自可寻找自己的真爱何必”他言语中气势汹汹,满是不平,对都天禄充满了不屑和不喜,恨不得撬开安嘉瑞的脑子来给他洗个脑。
其情颇有感染力,让人跟着动容。
安嘉瑞却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他的手,道“兴安非我,安知我为何喜欢他我既然喜欢他,若能说变就变,那又算什么喜欢呢”他露出个笑来,开心又幸福“我喜欢他,便是喜欢他这个人。我知兴安担忧我”
柳兴安见他这模样,便知他是真的动了情,见他还欲说些什么,他不由出言打断道“既然如此,嘉瑞亦当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他眼中的感情真挚又陈恳,浑然将他之幸福放在心上的模样“你与他不同,本就势弱,全依靠着他自诩的一腔深情,若有朝一日感情不似今朝,你当如何处之”
他目中满是担忧与关切“嘉瑞可有思量”
安嘉瑞见他面上神情,心中不由一软,人生得一知己如此,可谓无憾矣
遂愈发认真,细细思索,手指不由轻轻一动,似有所得“若天禄深情不复,我自当抽身离去”他见柳兴安面上露出不赞同之意来,不由话中言语一停,问道“兴安此番表情,可是有何教我”
柳兴安脸上不赞同之色愈重,见安嘉瑞面上陈恳的看向他,方语速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