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锦被连头也不回。
如此反复数次,容澈终是忍无可忍。
他握住她的腰肢,将还想转身的少女扯回怀中。
“江萤”他将她的腰肢掐紧,语声沉哑地质问她“你是故意的”
江萤此时睡意正浓。
即便是听见他的质问,也仅是微蹙了蹙眉。
那双鸦青的羽睫轻扇了扇,但最终还是没有抬起眼帘,而是就这般倦倦睡了过去。
禅房里静得针落可闻。
容澈的指节收紧又松开。
终是在江萤的指尖轻划过胸膛的时候,忍无可忍地翻身自榻上起身。
快步走向寺庙里的浴房。
如今更深露重,结束晚课的僧人皆已歇下。
浴房里亦没有备好的温水。
容澈也并不在意。
他脱下贴身的衣物抛在竹凳
上,拎起竹桶将冰冷的井水自肩头浇下。
冷水肆意流淌的同时,他看向禅房的方向冷厉出声。
“江萤,你最好永远别醒”
山庙清净,昨夜亦是难得的好眠。
江萤安然睡到辰时方朦胧醒转。
淡金色的日光里,她看见容隐站在稍远处更衣。
他此刻尚未束冠,墨发顺着双肩长垂在腰侧,锦袍的领口还未完全系好,显得胸膛与锁骨两处的轮廓清晰。
“殿下。”江萤面颊微红,自榻上坐起身来。
容隐长指微顿。
复又自然地将领口的两枚玉扣系好,回转过视线看向她。
“般般。”
江萤轻抬眼帘。
见晨曦微光透过竹窗,照在他的面上光影朦胧。
太子的容貌清绝,肤如寒玉,但此刻眼底隐有两道淡淡青影。
像是昨夜未能好眠。
“殿下昨夜没有睡好吗”江萤略微有些不解。
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他们昨夜里睡得很早。
且也没有做什么过于劳累的事。
太子今日应当不会这般倦怠才对。
容隐对上她的目光。
他薄唇微抬,眼底有淡淡笑意流转而过“孤昨夜睡得很好。”
江萤愈发茫然。
而容隐也没有过多解释。
他带着她坐在窗前的竹凳上,执起木梳替她顺了顺昨夜睡乱的长发。
“若是般般不想礼佛,便在梳妆后下山吧。”
江萤轻轻应声,抬手想要接过容隐手里的木梳“殿下交给臣妾便好。”
容隐却没有松手。
他的语声温和“此处没有铜镜,还是孤来更为妥当。”
女子的发髻较男子的更为繁复。
江萤也担心她会将发髻梳歪,便也没再坚持“那殿下梳个简单些的便好。”
容隐略微颔首。
他将江萤的长发挽起,梳好她往日里常梳的百合髻,便也重新束好发冠带着她从竹凳上起身。
简单地洗漱后,两人并肩走向山门。
江萤提裙步上轩车,而容隐步履微停,转身拿出银两交给守着山门的小沙弥。
他放轻语声“替孤给观音庙添些香火。”
小沙弥双手合十,连声向他道谢“阿弥陀佛。施主善心,菩萨必会保佑。”
容隐淡应了声。
在转首望向轩车,询问里面的江萤“般般平日里喜欢吃什么水果”
江萤坐在车内,此前并没有听见他与小沙弥的对话。
如今听到容隐问起,略想了想,便回答道“臣妾喜欢吃樱桃。”
容隐轻轻应声。
他重新拿了张银票给小沙弥“往后在供桌上单独添一碗樱桃。”
“若有人吃了,也不必追究。”
天光还未亮透时,轩车重新启程。
短暂地回到东宫后,便又载着容隐与江萤来到城西的吉祥戏班。
当江萤步下车辇,看见戏班的牌匾的时候,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殿下今日带臣妾过来听戏吗”江萤忐忑道“那剩余的公文可怎么办”
容隐眼底思绪淡淡。
他留在长安城的时候,总是有处置不完的公文。
也因此数度冷落了般般。
但如今肃亲王之事在即,他随时都会被迫离开长安城。
因此手中的公务便也暂且分给了幕僚。
无法分出的几件,也在昨日里便处置完毕。
“公文已处置完毕,般般不必担忧。”容隐执起她的手,带她迈过戏班的门槛“若夜里还有急报送来,也会有人处置。”
江萤羽睫轻眨。
想问他这个人是不是夜里的殿下。
但是话到唇畔又不敢开口,生怕是她会错了意。
更怕被夜里的殿下回想起来的时候借题发挥,找她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