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坐在沙发上, 微微低头, 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杨砚, 挤了挤眼睛,满脑袋冒酒泡,“你”
就在三十秒前,杨砚问他, “我是谁”
“你是是杨砚”望舒说完, 打了个酒嗝,“你怎么还不去遛狗。”
醉酒的人, 心里头都有一个执念, 不达成不放弃,望舒一门心思的想让杨砚去遛狗, 而那只应该被溜的狗, 已经趴在地毯上直打呼噜了。
杨砚紧抿着嘴唇, 凝视着望舒湿漉漉的眼睛, “你, 以前见过我吗”
望舒想了一下,一本正经的回答, “没有啊。”
望舒的谎话说的自己都信了, 在他的潜意识里, 自己现在说的是掏心掏肺的大实话,“我没有, 我就看过你的,电影。”
“嗯”杨砚握着他的手, 与自己满是老茧的宽掌相比,望舒的手白皙细腻,指甲圆润饱满,还带着淡淡的粉色,那是一只,从未受过一丁点苦,被人呵护半生的手。
“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好吗”
望舒盯着杨砚看了片刻,用力的点头。
杨砚笑,捏了捏他的脸颊,“我原谅你了。”
“原谅”望舒很不能理解,“我有什么,什么错啊。”
杨砚想想,他也确实没做错什么,“那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他的唐突。
望舒弯着眼睛笑,“你都原谅我了,我也原谅你。”
说完,望舒拍着自己的胸脯,“宰相肚子,能撑船。”
“是吗我看看你的肚子”
望舒喝醉酒后异常的乖巧,杨砚说要看看他的肚子,他二话不说就掀开了自己的衣服,“看,大不大。”
望舒是个懒散的人,他的身上没有一丁点结实的肌肉,肚子更是白白软软,这会里面装了太多的酒和茶,圆滚滚的鼓起来一些,看上去和他本人一样可爱。
杨砚看着他的肚子笑的有些发傻,“呵呵呵呵”
他笑着的同时,望舒把脚丫抵在了他的膝盖上,用力一蹬,“笑什么,还不,还不去遛狗”
他的行为和语气,趾高气昂,仿佛在命令一个奴隶。
在杨砚眼里,这是喜欢他的表现,望舒在向他撒娇。
对任何人都冷着脸,话不多的高大男人,这会比旺旺还要温顺百倍,“好,我去遛狗,你睡吧。”
望舒眼睛睁的大大的圆圆的,看上去倍儿精神,“我不困啊。”
他奶声奶气的说自己不困,像个天真懵懂的小孩,杨砚抓着他的手,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
他的嘴还没等闭上,望舒也跟着打个大大的哈欠。
杨砚看着他吧嗒两下嘴巴,用力的挤了挤眼睛,强撑着不睡,“你怎么还不去遛狗。”
杨砚又打了个哈欠,望舒不由自主的被传染,不由自主的泛起困意。
“睡吧。”
“嗯”
望舒意识清醒时,天已经大亮了,周围充斥着会刺痛他双眼的阳光,让望舒很不舒服,他下意识的把头偏到另一侧。
欸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他脸枕着的,不是柔软的枕头,而是他无比熟悉的,杨砚的胸膛。
他在哪他是谁他在做什么
望舒上一次有这种彻头彻尾懵逼的感觉,还是在穿越到世界的第一天。
他不敢动,不敢睁开眼睛,甚至不敢大声喘气。
生怕,这么逼真的美梦被自己破坏。
是梦吗为什么他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就在望舒打算偷偷掐自己一把时,杨砚的身体动了一下。
望舒浑身紧绷起来,无法忽视抵在自己腰间的灼热,贪欢纵情是男人的本能,望舒是俗人,无形之火在他的身体里蔓延开来,他快要扼制不住对这具身体的渴望,快要抵抗不住自己内心的空虚。
有那么一瞬间,望舒想抛下一切,沉沦于此。
望舒睁开眼睛,白色的墙壁瞬间驱散了所有的杂念。
这里,不是那间用麦桔和黄泥盖的土房。
望舒一个翻身从杨砚身上滚下来,眼睛瞪的溜圆。
他知道自己在哪了
“嗯”杨砚悠悠转醒,眯着眼睛看着望舒,“你醒了。”
“我我怎么在这”
杨砚笑了,笑的望舒面红耳赤。
“你昨天半夜十二点半,非要让我去遛狗。”
望舒从没有没有混淆“两个杨砚”,眼前的人对他来说,还只是个稍微熟悉一些的邻居,他耍酒疯耍到别人家里,望舒恨不得一棒子敲死自己。
不过,比起敲死自己,他觉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更靠谱。
太太太太尴尬了
杨砚身下有晨起的反应,他也有,这叫怎么回事啊。
望舒咽了咽口水,躲避杨砚坦荡的目光,“我想,想上厕所。”
“洗手间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