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会会去跟她说的。”
话落,他随手把书包往座位上一甩,扭头就出了门,只留下被他搞出的动静吓了一跳的班长,“搞什么,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大脾气。”
斐今瑶倒是没怎么在意那边的动静,只是在许子梁从班主任那边回来时,神使鬼差地,她向着对方的方向投去了一瞥。
那家伙原本始终插在口袋里的手已经放在了外面,眼神更是有些紧张似地飘忽着不敢看向教室里的任何人,就连他回到座位上后都显得有些坐立难安,不停地变换着坐姿。
注意到了许子梁的异常的显然不止斐今瑶一个,坐在她前面的方珺琢也有些狐疑地转过了身,小声问她,“你看到许子梁了吗,那家伙看起来一副心里有鬼的样子哎。”
斐今瑶笔尖一顿,“谁知道,或许是因为逃课被老班教训了一顿,这会正在想回去后怎么跟家长交代”
如果说她完全没起疑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但她左思右想之下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神经过敏,毕竟按常理来说,这种虚荣又浮夸的家伙要是真遇到了寄生种,恐怕只会边跑边恨自己为什么没生四条腿,怎么可能继续若无其事地回来上学他要是真有这种意志力,还至于沦落到要骗女生钱的地步吗
斐今瑶的想法显然不能算错,只是就连许子梁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他此刻因为紧绷的神经而布满血丝的眼球上,那些暗红的纹路隐隐交织出了一朵花的形状。
伴随着他此刻心底不断闪回的阴暗念头,那朵由毛细血管构成的花显得越发姝丽、也越发朦胧了起来。
就好像是,它正在从眼球的表面,慢慢地把自己挤进眼球中一样。
但许子梁显然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他此刻完全陷在了自己的想象中,尤其是在见到班主任一如既往地拿着自己备课用的笔记本和水笔,捧着杯子进了教室后,他的神情中更是隐隐透出了几分扭曲的色彩。
他回忆起了自己今天早上遇到的事。
就在他一夜未眠地起床,准备等放了学再好好研究一下诸正业昨晚随手抛给他的一枚像是领夹般的小物件时,有人在他上学路上叫住了他。
那是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年轻人,只是在对方领口的位置,别着一枚和昨晚诸正业抛给他的那枚领夹一模一样的标志。
那个标志并不张扬,甚至有些简单的过分,简单到一般人看到甚至不会对它产生什么印象。
它看起来是一大一小套在一起的等边三角形,两个三角形底边相连,中间镂空,而小的三角形中央则有着一道竖线。
那人慢条斯理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倏地笑了起来,“看起来你认识这个标志哦,太好了,看你来你正随身带着它啊不用怀疑,我能感受到它。”
“看来你是个有想法的的人,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欢迎所有有想法的人。”
“不用紧张,你昨晚应该也见识过能力者的力量了,但我可以告诉你,那绝不是所有能力者都能做到的事,只有我们、只有我们能做到,普通的能力者来再多结局也只会和你看到的一样。”
他抬起手,用食指的指腹触了触自己衣领上的标志,就像是贴心地给许子梁留下了思考的空余一般,在停顿了数息后才接着问,“所以,你是准备从来没有见过昨晚发生的事,继续做个芥芥无名的普通人,庸庸碌碌地过完一生,还是抓住这次绝无仅有的机会,加入我们,成为真正的人上人呢”
许子梁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他不傻,自然意识到眼前的人的身份恐怕不太对,“你、你是邪”
“嘘,”那人竖起一根手指,挡在了唇前,“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更何况,我也没有说过你想要获得这种力量必须付出你的信仰吧不如先听听我的交换条件我可以保证,那绝对是你能做到的事。”
“你说。”
对方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抽出了一个长条形的小盒子,在递到了许子梁面前后,他才缓缓地打开了盒盖,在许子梁奇怪的眼神中露出了一支与这个精致的盒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水笔。
那只水笔显得无比普通,普通到就算许子梁随便走到路边的某家文具店里都能用十块钱买上一把它甚至不是全新的,笔杆里的墨只剩下了一半左右。
“很简单,想办法把这支笔送给你的老师,确保他或者她亲自用过这支笔,你的任务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