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有绒的”赵禛无力给自己辩解,“我还穿了大毛的罩衫。”
“加层棉就暖和了”杨久不赞成地摇头,“怎么可以仗着自己年轻,火气旺,就穿一点点,皮袄呢,为什么不穿啊”
赵禛摸摸鼻子,被数落了也没有反驳,积极承认自己的错误,等杨久说完了还拽拽她的袖子,“我再出门一定穿厚衣,喝点水润润嗓子,别气坏了自己。”
杨久,“”
看着他这张帅脸,恨不得打人的杨久捂住脸想,算了,下次吧。
“什么滴滴答答地在响”
杨久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又莫名熟悉的声音,看向了赵禛带回来的盒子,她的心砰砰跳了两下,口舌发紧地说“不会、不会是那个”
“对。”赵禛示意杨久亲手打开看看。
“经过几次调整,成本做出来了,你看看。”
杨久看了赵禛一眼,果断动手打开盒子,露出里面朴实无华的座钟,伸手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她仔细端详着,越看越是欢喜,“做出来了”
“赶着给你看成品,都没有做什么装饰。”赵真遗憾地说。
杨久摇摇头,“装饰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钟表的本质才是真的,我很喜欢辛苦师傅们了,晚饭加鸡腿。”
“听到了吗,公子说加鸡腿。”赵禛笑着吩咐。
小甲笑容满面地忙应下,退下去和侍从说,自有人去食堂传达的。
“时间对吗”杨久赶紧去看室内的更漏,凭借水的流动刻度发生变化的计时方式,她花了一段时间算明白的,现在算是看一眼就大差不差地知道时辰了。
看了眼更漏,再看一眼座钟,时间差不多。
是调拨好来的。
眼前的最原始的座钟,上发条后齿轮带动时针、分针的移动。
表盘好做,上学时算分针、时针在某个时间点形成的夹角是多少度的题目记忆犹新至于齿轮怎么带动分针、时针的,杨久无辜地眨眼睛,她不懂,可不得不佩服东跨院的匠人们,竟然经过反复琢磨做了出来。
齿轮和发条比杨久想象得出现的早,一些大车的车轮上就有,精细如一些锁上也有。匠人们所掌握的东西令杨久惊喜,就像是一个大宝库,只是宝库还缺少撬动的钥匙,一旦装上了,绝对绝对能够带来许多许多变化。齿轮不仅仅能用到给富人装点马车上,弹簧不只是发簪上蝴蝶的触须
“就放在屋子里看时间,小甲小乙以后多给它紧紧发条,松了时间就不对了。”杨久笑着看向赵禛说“不用装点了,这个朴素的意义非凡,比好看好看一万倍,懂我的意思吗”
赵禛点头,“懂。”
杨久发散了思维,“如果能够把座钟做小了,做成怀表,日后干什么事情时间精确到分秒,啧,绝对能够掌握先机。”
赵禛眼眸闪了闪,“会的。”
“肯定会的啦,什么不是人做出来的,有志者事竟成。”
离幽州城几百公里外的郡城,太守府内,暖炉带出来的火烤的地方不大,室内和外面一样的冰天雪地。萧德严接见着宁王封地的来使,他心怀疑窦地打开宁王的信,看了几行之后不可思议地看向来使。
来使面含轻笑地点头。
萧德严不顾形象,小跑着蹲到大箱子那边,挥推要靠过来手下,还不顾他们的反对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房间内就留下他自己和宁王来使。箱子把手冰凉,盖子很重很沉,打开的一瞬间没有任何声光电的特效,现实里只有同样冰冷的物件儿,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书,萧德严只是看到书封面上的字就呼吸一窒,痘疫诊方。
身为一方太守,幽州三地不归他管辖,但幽州三地不是盖着盖子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蜂窝煤,煤饼炉子,火炕。
牧鸡,痘疫,除疫良方,接种疫苗。
善逸学堂,简化字,印书局。
都说太阳底下无新鲜事,萧德严却觉得幽州城处处都是新鲜事。
他桌子上时不时出现的宁华周报,把变陈的新鲜事一点一滴传了过来。
如饥似渴地打开痘疫诊方,萧德严一目十行地看着,看完后感叹,“造福天下,造福苍生啊”
来使笑而不语,默默接受着萧德严的不断赞叹,他觉得再夸张的赞叹王爷和公子都值得。
箱子里不仅仅有十几本痘疫诊方,还有两个煤饼炉子、一些蜂窝煤,还有一些旁的印刷后的书籍。萧德严的手在上面一一抚过,他问,“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来使说“王爷看不得黎明苍生苦,望太守好好利用这些,造福一地百姓。”
“无他”萧德严眯着眼睛问。
来使笑着说“无他。”
萧德严嘴上没说什么,心里面却感叹着,气度如此、能力如此、手段如此如果先帝传位给的是宁王他心中一凛,不敢多想。,,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