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一件人生大事,陈二娘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胡骁抱怨着北地的风雪有多冷、多难受,公子是看着有多养眼就有多难搞定陈二娘是有听没有入心,靠在马车窗户边,突发奇想地打开了车窗,刚推开一条缝,风就呼地前呼后拥地冲了进来,她竟然觉得如沐春风,心情畅快极了,甚至笑出了声。
“我说的有这么好笑吗”胡骁说着说着也笑了,朗笑出声,拉起围在脖子上的羊毛围巾蒙住了脸,他说“想笑就笑吧,成功解脱,心情终于舒畅了起来,笑得应该更加敞亮起来,你还是太拘谨了。”
陈二娘笑着笑着,眼角落下了泪,但笑容没有停止,发自内心的笑声。
一路上,匆匆行人都有些纳闷地看着驶过去的马车,弄不懂哪家啊这么不怕冷,大冷天的开个窗户还笑得像个傻子。
有钱人啊,就是奇怪
摇摇头,行人继续闷头赶路。
行人回到家,推开棉帘子,室内的温暖让他长吁一口气,在门口站了会儿跺跺冻得发麻的脚、搓搓冷得发木的手,感觉手脚恢复了才开始脱掉厚实的皮面袄子,拍掉上面的雪,地上很快湿了一小片。穿着居家的棉裤棉袄,路人从炉子上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开水里扔一小撮碎茶叶,捧着水杯他感慨,自从有了火炕、有了炉子、有了蜂窝煤这冬天的日子是一日比一日好过了,回到家再也不是外面冰天雪地、里面雪洞。
他琢磨着明年继续报名去矿上挖煤,攒了钱就可以说上媳妇。
媳妇孩子热炕头,小日子美滋滋的。
房门再次被推开,十来岁的大妹领着弟弟走了进来,姐弟两也跺脚搓手,说外面有多冷。
路人问“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不早了大哥,可以吃午饭了,我去做饭。”大妹风风火火地去灶上做饭。
路人看着妹子越发大的背影,想着自己的事情再往后放放,攒了钱给妹妹置备好的嫁妆,她现在识字了、手脚又勤快,嫁妆多点可以找个好婆家,说不定以后能成第二个陈二娘。哪怕一些人闲磕牙的时候说陈二娘不守妇道、不尽本分,吵着要和离,把几代人的脸面都丢尽了,但他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些人的话啊酸得都要掉牙了那么有钱,住大房子,有车出入,有人伺候,花不完的钱谁不眼红啊
“日子会越来越好的。”男人喃喃自语。
“哥,你说啥”帮忙收拾柴火的弟弟问。
男人说“课堂里都学了啥,学给我听听。”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夫子说这个。”
孩子郎朗的背诵声从清寒的家里面传出来,传到了街上,随着风声,能够传出很远。
读书识字,会有好日子过的。
善逸学堂上下午都有课,上下午安排的课是一样的,来半天算一个课时,来全天也是一个课时。穷家小户的,能动能跑的孩子也能够给家里面添点干活的人手,若是安排全天上课不知道多少人家心里面犯嘀咕,半天的反而吸引了更多人去听听课、学学字,哪怕斗大的字才会一筐,好歹不是个睁眼瞎。
从善意学堂回来的杨久顺带把三个小的接了回来,接回来就各自回家,一点都不想着聚在一块儿玩闹玩闹的,杨久看着急匆匆跑回去的芒无力望天,说是回去完成学堂里夫子布置的课业自己还要去近卫营那边的教舍听课。
“究竟谁才是孩子啊,我还想着玩玩呢。”
杨久嘀咕。
小甲帮着给杨久脱去外袍,小乙已经拿着烘暖的拖鞋等在了旁边。
小乙啧啧称奇说“公子,我觉得芒公子小小年纪就好厉害,竟然和比自己大那么老多的近卫当堂辩论,丝毫不害怕。”
“他要是知道害怕就好喽,身高不够,仰视别人觉得气势弱,他竟然爬桌子,站在桌子上和人辩论。”杨久耸肩,有些无奈地说“都不想说这孩子是我养的了,啊,我怎么养着一头小狼崽子啊自己多大点年纪,见识阅历和经验远不足别人,还说得头头是道。”
小乙偷笑着说“还把人家说赢了,公子嘴上说芒公子,心里面别提多开心。”
“嘘,别说出来啊,让那些近卫听见了多不好,他们心里面多气,竟然被一个毛孩子说倒了,要不是顾及着我,芒肯定被揍了,你们信不信。”
“信啊,芒公子太会挑事儿了。”
想到芒这“拉仇恨”的本事,杨久就头疼,“脾气太傲,太锋芒毕露了,不懂得藏拙,真怕他被围殴。我现在能够护着他,等他长大了”
“那就让自己护着自己。”
杨久看过去,惊喜地说“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京中来人,要忙公务吗”
“是京中一些政策的变化,我看过之后发现与我们干系不大,就放一边了。”赵禛解开身上的大毛衣服,里面就简单的加绒圆领袍。脱去厚衣服,才看到他手上拿着个挺大的盒子,有人两个脑袋大。
杨久没去管盒子,数落着,“你怎么就穿着单衣在外面走,感染了风寒怎么办”
“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