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水壶给众人续上热水,茶碗里放了蜜姜,吃了驱寒暖身。打开茶碗,吹着茶面,孟随又问,“查的怎么样了”
“巴魁正在查呢。”沈千户嚼着姜,说话间露出自己一口白牙,“我们最后听听结果就好,近卫查的事儿,老孟少打听。”
“提防我把我想成啥了,大家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我孟随要是有二心死无全尸。”孟随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喂喂喂,好好说话呢,别那么认真。”沈千户看孟随不是开玩笑,也跟着认真起来,“我不是疑心你,知道你是关心小九那孩子,只是多年的兄弟提醒你一句,近卫调查的事情不要多言,他们需要什么,我们尽力配合便可。”
孟随恍然大悟,点头说“多谢沈千户提点。”
沈千户苦笑着摇头,“多年兄弟,不算什么。”
他是越来越看不懂外甥了,这两三年设立的近卫独立于军中各营之外又若即若离地游走在幽州上下。
王爷的心深似海,密不透风,谁都猜不透他究竟要做什么
房门忽的被推开,一道修长身影带着凉风进入,是赵禛。他便脱掉大氅边说,“线报不可信,探何处而来。”
众人忙站起,应诺。
随着宁王的进入,一股子似有若无的血腥味也进入了室内,大家循着味道看过去,看到陈松延手上提着两条长虫。
这可是好东西,肉啊,冬天吃了还补。
沈千户两眼放光,技痒难耐,搓着大手说“王爷,我给大家做蛇羹。”
赵禛的脚步明显顿了顿。
很明显的,谁都不想遭受沈千户毒手,焦证德大喊,“好一个沈长年一直祸祸大家,要了命了,驻营在外那是没办法,家里头你就给我们少碰王爷,这等野物交给我,俺当年可是猎户,别的不会,弄点长虫吃吃保管比沈千户好。”
也就比沈千户的手艺好那么点。
在座的众人对自己的手艺都没点数。
赵禛谁都没给,让陈松延拿了下去,陈松延轴得很,主子吩咐什么是什么,刚才没说一声把长虫放在外面,他就给带进来了。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肉飞走,沈千户更是落寞地咬着烟嘴
赵禛打断了众人的不舍,直接说起了公事。
冬日漫长,日子难熬,城内上下、王府内外、军中各处有点异样的声音很正常。人心思变,有心人挑拨一二就在无声处藏下祸端,铁律不可责众,弹压太过反而易起逆反,如何安抚、如何惩戒,需上位者思虑。
在座各位,群策群力,要管好自己的人、自己的事、自己的职责。
议事完,踩着清冷夜色,赵禛回到王府正院,没有看到窗内亮着的灯,他心中油然而起一种失落,随即失笑摇头。
得到过,就再也不想失去。
那点光亮如此。
那个人亦然。
推开门,赵禛闪身走了进去,门很快合上,未让多少寒气进入。
屋内,静悄悄的。
窗口碳炉里压着火静静燃烧,上面热着满壶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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