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眼巴巴地等着看谁家能跟皇后的娘家结成亲。虽说最后让个三品还是已故的参领家的姑娘得了大便宜,还破天荒得了皇上的抬举,但怎么说人家身后也是满洲勋贵瓜尔佳氏,真论起来倒也不算辱没富察傅恒。
如今尘埃落定,再眼红也没用。比起那些帮着说项结亲不成的嫔妃,鄂嫔觉着至少自己跟瓜尔佳沾亲带故,由此跟皇后娘娘再拉近关系倒不失为明智之举。再者,皇上就在长春宫,她趁着傅恒夫妇谢恩时相邀,不仅能刷个存在感,说不定还能给皇上留个好印象。
鄂嫔打得一手好算盘,浑然忘了之前在宫中造成的流言蜚语。即便毓纯不知,但乾隆派人细查,对这事可是一清二楚。
就算皇后大度,从不跟耍小心眼小手段的后宫诸人计较,但乾隆向来自负,可容不得别人置喙他的眼光或决定,是以对早前赐错婚的传言很是耿耿于怀。偏偏他身为一国之君,还没法计较这样的小事,就算以行动压制了,可心里的气还没出。
眼么前,景仁宫的人送到跟前儿来恶心人,他能不火
但,人家说了会亲戚,倒还真不犯哪条宫规。即便乾隆觉着鄂嫔没事找事,但依着皇后的脾气秉性,自然会答应。
“回皇上,娘娘,臣妾初入京城,虽两次入宫但对宫里的规矩还生疏得很,实在怕在生人面前失礼。鄂嫔娘娘一番好意,请恕臣妾不能领受了。”这是毓纯第一次主动开口,还真有点语出惊人的意思。
不过乾隆听着倒十分顺耳,不愧是他挑中的人,说话在理。她鄂嫔跟盛京瓜尔佳氏算哪门子正经亲戚。
富察皇后却着实被惊着了,没料到刚才含羞带怯的小媳妇竟这般直白地与鄂嫔撇清关系,不禁去看傅恒的反应。
傅恒倒没觉得多惊讶,反正他见到的以及认为的瓜尔佳毓纯本就是厉害骄烈的性子,像天上的太阳一样耀眼灼人。她什么都不说才不合情理,况且鄂嫔此举的确不合规矩。
此时,跪在殿上的素薇脸色青白交加,想到自家主子身为一宫主位被如此下面子,若传出去只怕要沦为后宫茶余饭后的笑柄,那脸面也别想要了。自己就这么回去也交不了差。
“皇后娘娘,我家小主日夜思念亲人,即便是远亲也希望见一见聊表慰藉。”素薇说完便去看毓纯。
毓纯“”
见对方不言语,上首的皇上也未反对,素薇扎着胆子再接再厉“上次御花园,小主对少夫人一见如故,还时常念叨着您的病是不是痊愈了。”
毓纯看这人狗皮膏药似的,越发憋气。鄂嫔身边的奴才倒真会说话,什么一见如故时常惦记,分明是威逼她就范,打量她之前因病冒犯鄂嫔不敢不从是吧。她嘴角微扬,看着素薇的眼神清冷无比,却起身双手将她扶了起来。
“皇上,皇后娘娘,看来鄂嫔确是思念成疾,连臣妾这等拐着弯的姻亲都想见,不如请太医前去瞧瞧吧。不然如臣妾这样笨嘴拙舌的,实在是去了也未必能给她什么安慰。”
说完,又拍了拍素薇的手,“说句僭越的话,许是你家主子想差了,既入宫中当以皇上为先,紫禁城就是她的家。她这般自苦,又将皇上置于何地,你说呢”
听听这话说的,有理有据有节。毓纯真心想为能说出这番道理的自己点个赞。其实说了这么多,她不外乎就一个意思我就不去,你咬我呀。
素薇却咕咚一声跪地。“皇上恕罪,小主她并不是”
“好了。”乾隆不耐烦听她解释,“来人,传旨,鄂嫔身体抱恙,着其闭门养病,非奉旨不得踏出宫门。其宫女素薇,未能尽到劝慰之责,罚奉一月,仗责二十。”
话音刚落,侍立在旁的李玉即刻让人将素薇拖出正殿,自己去了景仁宫宣旨。
乾隆嗯,气儿顺了。
毓纯这么点事,怎么罚得这么重
那厢里,她还在发愣,听见皇上说让他们跪安的傅恒赶紧拉着她离开了长春宫。
从宫里出来回到富察家,两人先去了正院。觉罗氏略问了两句,又嘱咐了明日登门拜亲友的安排,就让他们回去歇着了。
只是这边还未出正院,那边皇上的赏赐就到了。富察家阖府到前院相迎,送赏赐的太监还特意点明,赏赐是给富察家九少夫人的。
头一次进宫谢恩就领赏由此,富察家上下对瓜尔佳毓纯的印象,从最初京中传闻的骄横跋扈到长得好看,又多了一条深藏不露。不过他们再想往深里打听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傅恒却三缄其口,只说是皇上皇后对毓纯十分满意的缘故。
待两人回到自己院子,傅恒叫住了毓纯。
“今日的事,你可要解释”
毓纯转身看他,不太习惯这种问话方式。毕竟在盛京时,她除了对着玛法,可不需要向别人交代什么。但转念想到自己已经嫁人,如今是在富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