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脚步却慢慢停了下来。
“大哥”胭脂有些疑惑的问道。
赵恒转过身来,忽然抬手摸了摸她柔软乌黑的头发,“外头冷,别送了,我不在这几日你自己小心,有事找四妹或是二院的老唐都好。行了,我走了”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的投入到越发冷冽的寒风中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胭脂才骤然回神,她抬手摸摸脸,哎呀,有点烫。
“姑娘可是舍不得大当家走么”莲花笑嘻嘻从后头过来,忽的来了句。
胭脂一惊,白嫩的脸瞬间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
“我哪里有胡说”
“我同大当家只是兄妹之谊”
“哪里有这样的兄妹,你们都不一个姓儿”莲花不服气的说“你跟大当家”
“快住嘴吧”胭脂觉得自己脸上简直要烧起来了,二话不说捂住莲花的嘴就把这小丫头连拖带拽弄进屋去。
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番话,到底是在心里起了涟漪。
却说赵恒走后,胭脂就开始做洁面的澡豆,可一来这是她迄今为止接触过的最繁琐的方子,因年代久远,好几样原料的分量都遗失了,得她自己慢慢摸索;二来心里终究存了事儿,接连两三回都不尽人意,原料废了好些,效果都不大好。
澡豆最开始都是一团团软趴趴的膏子,须得等着稍稍放凉了之后紧赶着搓成闫圆润可爱的球,每个都约莫一次的分量。用的时候可置于掌心润湿,亦可直接放入水中化开,然后就水清洗。
胭脂搓了几颗,先闻,味道倒是不错,可惜试了两回便难免沮丧。
不成,距离自己想象的差远了,还不如外头药铺里卖的呢
若回头自己再卖的那样贵,哪里会有人肯买
莲花也帮不上忙,拿着个澡豆傻傻的问“姑娘,我倒觉得甚好,难道还不成么”
她才刚用这澡豆子搓手试了试,洗的十分干净,又香香的,为何姑娘还嫌不好呢
“这哪里算好”胭脂叹了口气,在心里飞快的算了下本钱,登时疼的快要呕出血来。
光是过去一个时辰她作废了的这些,少说也有六七两银子,若是换成油胭脂,怕不能换回二十两银子纯利来一出一进,何苦来哉
罢了罢了,不敢算不敢算,心口疼。
好歹被银子刺激到,胭脂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一边收拾残局,一边指着这三批澡豆说“你看头一个,便是鹅脂放多了,滋润倒是滋润,可是洗完之后油腻腻的,哪里能成第二个鹅脂少了些,膏子那样干,只怕放不了几天就满是裂痕,香料又太重,也是不美。第三回的太干了些,洗完手好似皮也掉了一层,一来二去的,莫说滋润肌肤,怕不是要褪了皮呢”
莲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十分痛惜的问道“那这些就这样废了么多么可惜”
谁不知道可惜呢胭脂有些头痛的想了会儿,“罢了,你捡着瞧瞧,油脂大的留着抹桌擦椅,再者回头清洗皮袄的时候也可用一用,只是要多漂洗两遍。这些太干的,便洗了衣裳吧,倒是省了熏香。”
左右卖不出好价钱,没得生生拉低了寒香沁的名声,倒不如咬牙自己用了。
好贵的熏香莲花吐了吐舌头,忙去找了几个小匣子来,仔仔细细分门别类的装好了。
“憋在屋里做什么呢,哎呀,这样香”却是一天不见的卢娇推门而入,刚一进来就猛地打了几个喷嚏。
“四当家且先坐,我去倒茶”莲花一边归置盒子,一边笑道。
“莲花越发能干了。”卢娇夸了两句,又打了个喷嚏,这才眼泪汪汪的问胭脂,“这就是上回你说的那什么澡豆子”
胭脂正没个头绪,见她来了,索性先撩开手,走过去同她说话,“我正摸索呢,一天了,也没个结果,许是我太着急了。”
“方子哪里是那样好琢磨的”卢娇倒觉得没什么,“依我说,你也别逼得自己太紧了,之前做的脂粉不都很好么你才这个年纪,做到这一步已经令许多同行前辈都自惭形秽了,若是再一击即中,岂不是叫他们都跑去城门上吊了”
“哪里就这样了”胭脂笑的不行,心情也确实好了很多。
也是,哪里能一蹴而就呢之前自己也的确太顺利了些,几乎没遇到一点儿阻碍,难免养的心也大了,如今正好冷静一回。左右那些油胭脂、手脂之类的卖的很好,再多卖几回,没准儿就真的能在这沂源府安个家呢
比起曾经为了三二两银子没日没夜熬着的日子,如今这点波折又算什么呢
“对了,”想明白之后,胭脂也就不着急了,安安稳稳的坐下吃茶,又打发莲花去外头买了一包红豆糕,一碟咸香牛舌饼,“大哥出门去了,这事你知道么”
“知道,”卢娇点点头,掐了个牛舌饼吃,“临走前特意嘱咐我多多看顾你,还叫我带你去做衣裳呢”
胭脂的脸莫名其妙的就有点红,“如今你也学着他们那样胡说了。大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