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晏钟渊。
尤其是刚认识的时候,换上女子衣裙,哪哪都觉得新鲜,脸上沾了泥也要问一遍,不嫌烦。
往日里,晏钟渊每次都很无奈地笑了下,颔首应道“是。”
知道他只是在顺着她说,姜陶陶还是很高兴。
她很知足的嘛,就是想听晏钟渊夸一句。
但这一回,上仙伸手拨开她发上散落的海棠花瓣,停顿片刻,很认真地说“都有。”
是没看够,还是觉得她更好看了
都有。
将这一问一答咀嚼两遍,就能感觉到有一点点不对劲了。
姜陶陶睁大眼,睫毛局促地扇了扇,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
她觉得她有点奇怪。
也说不上是怎么回事,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这样子吧。
她还觉得晏钟渊有点奇怪。
同样也说不上怎么回事,就是,好像,比以前要直白了一点但又没有挑明了说,这样子吧。
以前,晏钟渊对她的态度,几乎没有变过。
一直都是这样,很温柔,很耐心。
让她忍不住嘚瑟她的小特殊。但在多次乱七八糟试探后,见他态度不变,又偶尔会沮丧。
而现在。
他好像是会变的了。
大多数时候,跟以前无异。
但偶尔会更古怪些,或是更疏离,或是更亲密。
像是以前一直绷在他面前的那根弦,已经渐渐松掉了般。
搞得她也一上一下的。
姜陶陶反倒不自在起来了。
低下脸,指尖胡乱把弄着刚刚才做成的那只玉簪。
半晌之后,她支开话题“明日,仪典结束之后,我有事想跟你说我有一件事瞒着,还没告诉你,你答应我不要生气好不好”
她专门让小鸟,把凤羽放在晏临则桌上,让他赖都赖不掉。
明日仪典,他肯定会来。
“你的事情,你来决定。”晏钟渊道,“我哪里有生气的资格。”
说得很真诚,不是话里有话。
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姜陶陶又抬起脸,看着他。
贝齿反复碾着唇,有点纠结“你”
他回望,从善如流地接道“我没有瞒你的事。至多是记不起来了。”
姜陶陶懊恼地瞥了他一眼,“哥哥,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是你的伤”
“恢复得很快。”
“那你明日可以跟我一起吗就在我后边。”
晏钟渊稍加考虑,便直接答应了。
凤凰掌重生之秘,用来解释他的复活,可以很轻易地说服九重天众仙,掩盖掉锁魂别的存在。
这种有悖天道的秘术,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且,如此一来,就可以告知天下,是姜陶陶帮他重获了新生。
若是说,在这之前,凤神只是众仙心头一个只存在于古籍上的象征。
如此一来,就是实打实的恩人了。
于各方都有好处。
唯独跟晏钟渊道别后,宗星洵连忙过来插了一手,完全不同意“姐姐,这是你的仪典。晏钟渊来做什么”
“他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姜陶陶摸了摸他的发冠,就跟哄小狗一样,“你也是。”
“小宗,我是想,他站左边,你站右边,给我平生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庆典当一次左右护法哦,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宗星洵当然不可能说不愿意。
但他还是想让晏钟渊离远一点,又没办法直说。
想了想,十分义正言辞地道“那姐姐,你有没有想过,晏临则来了,看见这一幕,会不会节外生枝”
“啊”
姜陶陶怔住,反问“他来了,不是正好吗”
这回换宗星洵怔住了。
“晏临则来了,看到他哥哥重塑肉身,又在我这里得到了厚待,肯定会很喜出望外。
趁着这个其乐融融的团圆氛围,我们正好把所有事都说开,不是非常合适吗”
姜陶陶解释了一遍她的想法。
说完之后,忍不住在心底赞同,她的构思真的挺好的。
宗星洵扯了下嘴角,神情却有些古怪“你真这么觉得”
她反问“不然呢”
“”
这一回,宗星洵没有别扭着语气,扯东扯西、暗自阻拦。
相反,他很干脆地点了点头“你到时候要见那么多人,也不方便。我去帮你说合一下他们兄弟俩。”
姜陶陶觉得非常妥“好啊,那你记得先代我解释几句,免得晏临则弄不清楚情况。”
宗星洵又扯了下唇,笑意很不明显
“那当然,不用你说。”
天外天,顾名思义,是独立于三界之外的圣地。
别说下界了,就是仙界的九重天与昆仑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