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又继续说道“你无非就是靠着这一张脸,才能让侯爷心甘情愿的把芷柔院的东西都给你。而你不知道感恩不说,竟然还用得那么心安理得,处处送与他人。果然是小地方来的,不知规矩。”
竟然是这个原因
谢嘉语终于明白陈氏要置她于死地的原因了。只是,芷柔院的东西原本就是她的,她用起来当然非常心安理得。她自己的东西,她想送给谁就送给谁,难不成还要问问无关人员不成
再看看跪在地上的谢吉耀和赵氏,谢嘉语嘴角牵起来一抹讽刺的笑容。
所以,这三个人才会处心积虑的想要一招杀了她。
想必她“被死亡”的那些年里,这些人已经把她的东西看成是自己的东西了吧若不是大哥在上面压着他们,不许他们靠近芷柔院,想必里面早已经人去物空了。
可现在她突然醒了过来。她那些值钱的东西又被她自己用了起来,在这些人眼里,她用的不是自己的东西,而是他们的所有物吧。
想明白了之后,谢嘉语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大嫂,我为何不能用芷柔院的东西皇上和大哥已经同意我用了,难不成您还有异议不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都答应的事情,你何来的不满”谢嘉语冷冷的看向了陈氏,“文昌侯府如今为何会没落,难道你心中一点数都没有吗若非大哥当年娶了你,我们谢家何至于就到了今天这一步”
看着陈氏浑身发抖的模样,谢嘉语又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谢吉耀,道“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文昌侯府的子孙们如今都已经如此的不争气了。竟然开始觊觎自己已经亡故的姑姑的嫁妆,何其可悲”
谢吉耀本就不是一个主意正的人,还有点懦弱胆小,听到谢嘉语的话,抬起头来想要说几句。然而,看着谢嘉语跟他已逝姑姑相似的面容,又不敢开口了。
“或许京城这个地方太过繁华,容易让人纸醉金迷、沉溺其中,我看,大侄子不如去外面历练历练,也好过在京城里一事无成的好。”
赵氏听了这话,猛然抬起了头,定定的看着谢嘉语。
谢嘉语像是才想起来她似的,道“看来,正所谓娶妻娶贤,一个好妻子三代好子孙。大侄媳这可是乱家之兆啊”说完,转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氏。
陈氏缓了缓心神,道“你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谢嘉语听了这话,微微笑了起来,道“那大嫂就拭目以待,看我敢不敢,能不能我可不想让大嫂失望呢。”
不知为何,赵氏突然想到了那日在承恩侯府的情形,心瞬间冷得像是掉进了冰窟。哆哆嗦嗦泪流满面的抱住了谢嘉语的腿,害怕的说道“姑姑,求您饶了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看在我生了三个孩子的份儿上,您不要把我休回家,我求求您了。”
说着,开始磕头求饶。
陈氏看着赵氏不争气的怂样,拿起来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茶杯碎地,茶水溅了赵氏一脸,也喷到了谢嘉语的衣裳下摆上。
“不知所谓的东西,跪在地上求她做什么她何来的本事能休了你”
赵氏却依然没有停下来求饶的动作。她知道,陈氏救不了她了。自从谢嘉语来了,这个家的天就已经变了。太子如此礼遇她,太子如此下承恩侯府的面子给她报仇,这都是别人想求而求不来的。
太子跟承恩侯府关系甚好都会如此做,那么他们文昌侯府呢纵使皇上跟他们家有亲戚,然而皇上承认的也就知道公爹和谢嘉语两个人。
她被陈氏迷惑了被眼前巨大的利益蒙住了双眼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绝对不能被休回家想到谢嘉语那日用淡定的语气对承恩侯府的嫡长孙说“阉了吧”,她就知道,谢嘉语绝对能说到做到干得出来。
“姑姑,求求您了。你不是最喜欢思敏吗,您把我休回去,思敏以后还怎么著书立作还有思盛,您不也是喜欢他吗,他以后该如何出仕他们都是好孩子啊,不能有一个被休弃的娘。”
谢嘉语看着跪在脚边的赵氏,拳头狠狠的握了起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大哥,只见他额头的皱纹更加深了,头上也多出来几缕白发,有一缕正好散落了下来。
看起来让人心酸又难过。
谢嘉语闭了闭眼睛,道“从今天起,你管家的权利被剥夺了。”
赵氏一听不是把她休回家,立马就安心了。只要不把她休回去,怎么着都行。
“你跟大侄子一起去任上吧。”谢嘉语扯回来自己的腿,坐在椅子上说道。
赵氏跪在地上,感激的道“多谢姑姑,多谢姑姑。”
谢吉耀总觉得事情似乎已经远远的脱离了轨道,这会儿他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了。想到第一日见谢嘉语时,皇上下的拿那道口谕,想到了太子在承恩侯府的处处维护,想到了跟已逝姑姑相似的面容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又似乎漏掉了什么。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淡淡的升了起来。
谢嘉融看着满屋子的乱象,再开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