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华脑海中闪过“启盛集团”几个大字,一时之间愣住了。
“你”她的嗓音干哑,语气千转百回。
她不相信。
但坐在母女二人对面的秦先站了起来。
许嘉年既然主动承认了,那么他的面孔也与记忆中的那人对上了号。
那位神秘的启盛集团掌权人,就是眼前的许嘉年没有错了。
“许先生您好,之前在晚宴上见过您,刚才还没太敢认。”商人的嗅觉是敏锐的,若能攀上许嘉年这条线,可以给他的生意上带来很大的帮助。
许嘉年嘴角挑起一抹冷漠的笑。
他没有搭理秦先,也没有握住秦先主动示好的手。
秦先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中,没想到一向有礼得体的许嘉年竟然就这么把他晾在了一边。
以他的身份,他自然有倨傲、不搭理所有人的资格。
但许嘉年待人接物时,鲜少会有某些“上层人士”的傲慢高冷,这是他的涵养。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
“三位不认识我,就自我介绍一下。”许嘉年的声音淡淡,“顺便澄清一下我和小雾的关系。”
秦雾在肩膀被许嘉年按住的时候,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许嘉年自报身份的语气行云流水、轻描淡写,但这信息却如惊雷一般在她脑海中炸开来。
最后,那纷乱的思绪,在秦雾的脑袋里汇成了一句话。
他妈的,许嘉年那么有钱每天给他发红包还是以五毛钱为单位。
他是人吗
秦先伸出被冷落半天的手缩了回去。
朱朝华偷偷瞪了一眼秦雾。
秦漪露瞪大眼,目光停留在身上,久久没有离开。
她心里在想,如果不是一个糊逼明星的话,那似乎就可以了
“回去了。”许嘉年扳着呆立在原地的秦雾的肩膀,带她离开。
此时餐厅中一曲野蜂飞舞奏罢,侍应生迎上来,问许嘉年下一首弹什么。
“听什么”许嘉年当方才的事没有发生,侧过头询问秦雾。
一个敢问,一个也敢回答。
秦雾的脑子有些乱,是方才许嘉年那短短一句话给她带来的信息量太大。
第一,许
嘉年不是一个可可怜怜的糊逼明星,他只是觉得当一个糊逼明星好玩。
第二,在她的亲爸和继母面前,他的语气认真,承认他在追求自己。
秦雾觉得周遭的一切有些不真实,仿佛在梦中。
她需要一些东西帮她冷静一下,从这虚无般的梦境里扯出来。
“火红的萨日朗,我要听这个。”秦雾咽了下口水,认真说道。
“好。”许嘉年对侍应生交代了两句。
钢琴师听到消息的时候,惊得差点没把手中的水杯给摔出去。
“妈的狗”甲方真他妈绝了。
他险些将心中的真实想法说了出去。
“狗听完这曲子都死了。”钢琴师重新落座,“跟许总说,可以弹,但是要加更多钱。”
说罢,他连曲谱都不用,直接弹了出来。
秦雾回到自己久违的餐厅座位的时候,这草原歌曲的前奏刚刚响起。
她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看起来精神了一点。
“我让他们把后面的菜上了。”许嘉年正襟危坐,竟然还没忘了自己是来吃饭的。
秦雾思考了很久,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桌子,头凑了过去。
“许哥,我问你件事。”秦雾小声问道。
“什么”许嘉年将银质餐具放下,看着桌上烛光勾勒的秦雾侧脸。
清且淡,像画家细细描摹的工笔画。
“你那个名片,在哪里做的”秦雾悄声问,似乎真的很感兴趣的样子,“这做得也太像真的了。”
“就是真的,公司里人事帮我一起批量印的。”许嘉年老实回答,一点掺假都没有。
秦雾心想许嘉年怎么就这么把最后一个保住自己马甲的机会给堵死了呢。
他平时看起来不是挺聪明的吗。
“哦。”秦雾缩了回去。
她的面上表情又变成了平时那样冷冰冰的模样。
许嘉年注意到了她有些微红的眼眶。
秦雾刚才在洗手间,给许嘉年发消息,编辑那些果断拒绝的文字的时候,确实是哭了一下。
谁都没有看到,她躲厕所偷偷哭的。
许嘉年误会了,还以为秦雾是因为秦先和朱朝华哭的。
他眨了眨眼,深邃如墨的眼中流淌着柔软的光。
“吃完就走吧。”许嘉年没有提起这个话题,“你用拍我的那张照片,去参加的是什么比赛”
一旦谈及专业上的事情,秦雾提起了些兴致。
她简单解释了下这摄影比赛的重要性。
许嘉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