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铮就那么把她给卖了,赵钰染急得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他笑笑,倾身在她耳边低语“太子可不比他们这些只会掉书袋书生差,不信比比就是。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试试他们的才学”
试和她自己上是一回事。
赵钰染瞪他,但话已经出口,她此时退缩也太丢人了,搞不好哪天就得在朝堂上遇到这些举子们。
宋铭铮真是坑她坑得不留余力啊。
如若她没辩过呢,还三题,这不是要打脸许蔚清的吗
她还在想着要怎么应对,台上许蔚清已经站起来,心中是对宋铭铮的自大恼怒的。不过他也不虚,即便对方可能是来者不善。
许蔚清笑道“是哪位公子呢”
赵钰染曾在朝堂里跟朝臣争辩,宋铭铮也常常吃瘪,怯场倒不怯场,而是在想万一这世还是许蔚清得的状元,她今儿若是赢了,以后见着可多尴尬。
她站了起来,心中已经有了较量。
刚才她来的时候,就因为姿容和一身气质引人注意,如今身边的人竟是那么大的语气,倒是又引起众人的好奇。
心想这是哪家公子,太过狂妄自大了,一会可不得下不来台,要多丢人。他们到底还是想看赵钰染的热闹为多。
但他们不看好的少年公子不急不缓地慢慢往前去,身姿修长如玉树,再是从容不过。
许蔚海见她这样的态度,刚才心里的轻视慢慢敛起。
在她来到台上时微微一礼“公子贵姓。”
“在家排行第四。”
她答非所谓,显然是在隐藏身份,这叫许蔚海脸色又再一变,只觉得这人太过倨傲。
遂又说道“四公子,不知这三题四公子是要如何出,还是按老规矩让大家出题”
赵钰染颔首“自然是由大家出题,不过我们改一方式如何。我们只在纸张上辩题,双方谁若觉得无从可辩,就此停笔,我们就辩下一题,直到结束如何。”
“这样谁知道辩得好不好,如若许公子要相让,我们又怎么知道”
“辩完后,只要经得我们两人同意,你们自然可以传阅。”
赵钰染转身,嘴角含笑,一下就让众人都又闭上嘴。
确实这样他们也能在最后看题,从而知道经过。
大家似乎就都没有疑问了,刚才与赵钰染说话的书生站起来,说“如此,我们商量着出哪三题。”
大家都交头接耳起来,刚才和许蔚海一块前来的人已经拿了纸笔,在场中来回跑着让大家写题。
最终交到上边的桌案上,赵钰染低头一看。
第一题当今民之患,第二题为政法从仁,第三题是何为公。
诈一看都是分开的,但三题其实又有着暗中的关联,赵钰染一看就乐了。
这些举子,分明是在设陷阱,从民到政到法再到公道,只要前面有一题认输了,后面自然也不用辩了。
许蔚海看到题也是愣了愣,神色有着凝重。
赵钰染思索片刻,宋铭铮也来到台上,亲自挽了袖子给她研墨。
“怎么,下笔还要犹豫吗”
其实这题出得也正好是对赵钰染的胃口,因为她是当政的人,自然是一帮书生不能比的。
她瞥了一眼宋铭铮,眸光似钩子一样,倒是叫宋铭铮心中微微悸动。
众就看到她拿了笔,率先将在一张白纸上写下第一个辩论点。
许蔚海忙看过去,他身边人的也帮着磨墨,可是他在看到赵钰染写下第一行字的时候,神色就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等到她写完三行字,说了声请的时候,他才慢慢伸手去拿了笔,对着她所书的观点进行拆辩。
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可是在赵钰染第三回落笔的时候,许蔚海就已经脸色铁青,站在那里发愣。
“许兄。”他身边的催促了一下。
他眼神沉沉看了赵钰染一眼,却被察觉的宋铭铮抬眉,目光如刃地直视过来。仿佛是在无声斥责着他放肆。
许蔚海被那样的眼神闹得心头一惊,忙抿唇抓过笔再继续写。
等到赵钰染看着摇摇了头,提笔第四回书写,许蔚海闭了闭眼,声音压得极低“下一题。”
赵钰染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下边的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发出细细的讨论声。
第二题许蔚海如同要抢先机一样,当即就提笔抢先写第一回。
赵钰染站在他侧边慢慢的看,许蔚海却有点集中不了精力一样,耳边都是她细微的呼吸声,额头有汗落下来。
但此次却坚持不到第四回,许蔚海已经没办法再辩下去,对面前这个清秀的公子再也不覆刚才的小觑,眼底都有了退怯之意。
赵钰染见他的颓败,知道他是要打退堂鼓了。但昔日的状元朗如今却这样就败在自己手上,她没有什么喜悦,因为她是一国储君,曾也是帝王,确实是她占了便宜。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