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今儿是来挑战许公子的吗”
与赵钰染相撞的书生走上前来问了一句,面上有着兴奋的神色。
两人却是愣了一下,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眼中看到疑问。
赵钰染就问道“这位公子,什么叫挑战许公子”
那位书生就细细观察她,发现她眸光清亮,眼底还有着几许茫然,显然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事。
他也跟着愣了愣,指着上面架高的台子说道“你们看到这高台了吗昨日是许公子得了擂主,应该说许公子连续三日得了擂主,这前边空着的四桌,就是留着给主动挑战许公子的人。如果你们不是”
听到这里赵钰染总算为什么大家都看着他们,后边拥挤,这前边四桌却还空空荡荡的。
可是那位许公子蝉联三胜,所以大家都失去斗志了
赵钰染倒是来了兴趣,微微一笑,那清秀的面容更添十分光彩。
“不知道这比试又是比的什么。”
她话落,后边就有人哄笑。
谷天瑞当即站了起来,眸光极冷看向发笑的众人。
他是锦衣卫,身上的威仪哪里有一介书生可比的,众人当即又都噤声,心里猜想这是哪家来的贵公子逛街逛到他们这来了。
读书在他们眼中是神圣的事,虽然都不敢说话了,却都对赵钰染两人显出不屑来。
她自然察觉到了,淡淡扫神一圈,伸手去拉了拉谷天瑞的衣袖“先坐下,这位公子可否坐下细说”
那名书生见她大度有礼,没理会众人的恶意,倒是对他有几分好感,遂说道“在下才疏学浅,可不敢在这儿坐下,倒是能够给公子解惑。”
“比试先前有比对对子,后来大家觉得太过单调,比策却又不能的,最终决定由众人出一题辩论。”
竟是辩论。
赵钰染也觉得有意思了。
谷天瑞就说道“少爷,我们还是坐厢房里听吧,一会辩论起来,这儿怕是吵闹。”
而且书生也有打架的。
上回几个阁老吵架,当着陛下的面就打起来了,打得个个眼青鼻肿的。
她出来就是看看热闹,再顺带看看今年北直隶有哪些才子。
她点点头,却是抬手一指后边“我们坐到后边就成,高处就听不清了。”
谷天瑞没办法,只好依她,起身往后头去。看着他们的众人虽然没出声,但眼里的讥讽再明显不过,那个书生也回到朋友身边,他朋友是穿着月牙色直裰的青年,低声说“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识得个富贵人家的公子了。”
那书生说“估计就是来看看热闹的,也不必要叫人难堪。”
什么规矩都不懂,他自然是把两人归为这一类了。
赵钰染坐下后,谷天瑞喊来堂倌,让上了茶点。赵钰染看着咸水煮的花生,伸手抓了一把,一个一个地剥着。
“少爷别伤着手了,我来吧。”
“哪里就那么娇惯,自己剥着有趣。”
有心人留意着两人,听到这样的对话,更是懒得对他们关注了,在他们眼里,自然是辩论赛更有意思。
在两人坐了不到一盏茶的时候,一个身着藏蓝绸缎的公子阔步走来,身后跟了四五个人,个个都对他极客气。
赵钰染听到许公子三字,抬眉扫了眼,眼底闪过惊讶。
竟是他,许蔚海。
她知道这个人,是前世状元郎,家世也不错,父亲就是翰林出身。可惜后来在朝堂因为脾气太过臭被挤兑,去了都察院,在都察院也没能得到重用,最后早早就病逝了。
许家再又出了许蔚海,才再风光起来。
但许蔚海的脾气和他父亲不同,她父皇惜才,也觉得他父亲当年可惜了,对他还算重用。
徐敬和后来也一直提拔他来着。
赵钰染记起这个人,后来她让他直接去了都察院,倒是做了不少实事。
“少爷就那么跑出来,也不喊上我,不得让家里担心”
她正想得入神,一道黑影却是遮挡了她眼前的光,赵钰染抬头,就看到宋铭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
她眼皮一跳“七叔怎么来了。”
谷天瑞见到肃王,心里别扭了一下,站起身朝他揖一礼。
宋铭铮大刺刺坐到她左手边,直接就端过她刚才剥的花生,往嘴里丢了几颗,十分悠闲。
“我去见了老爷,听闻你出门了,一打听就知道来了这里。都是些书生,你来凑什么热闹”
赵钰染见自己刚剥好的花生被他不问自取,当即伸手又挪回来“七叔自个儿剥吧,自已剥的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宋铭铮见她护食,淡淡扫了她一眼。
没有再抢她的,手掌一伸,自己拿了几颗慢慢剥着,却是把圆胖的花生给放到她碟子上。
他可不是小气的人。
赵钰染刚着滚落在碟子上的花生抿抿唇,旋即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一个一个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