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四野寂静,直到马车的归来打破了寂静的王府。
样式华贵的马车稳稳停在府门前,管家携人提着灯笼前来迎接,秋风习习,较为寒凉。
只见楚王从马车间将一娇丽女子纳入怀中,举止亲昵,管家不禁微微一愣。
楚王殿下素来清心寡欲,年至弱冠,左右可未从有过女子,府中连妾室通房皆无。
马车前,管家手提灯笼,低首不言,不经意瞥见女子那张清艳绝俗的容貌。
她两颊泛红,醉意朦胧,正将小脸往楚王殿下怀中藏。
管家抬眸便应上楚王的冷眸,连忙将目光收回,暗自思量,自不敢再多瞥一眼。
下人紧随其入了府,大门紧合上后,管家便吩咐底下之人,今日的事不可传出府门,否则处之杖毙。
深夜静悄悄的,月色如霜,唯有府内流云小院烛火通明,婢女将温热的清水端入卧间中,便匆匆退下。
紫檀卧榻上的沐锦书静静倚躺着高锦枕,之前被弄散的衣领半揽着秀肩,肤色白皙细腻。
她并未睡着,似醉非醉地半阖着眼,任由谢明鄞用温湿的巾帕清拭她的小手。
沐锦书还带着酒醉,不过比起之前是要清醒得多,擦拭手时,她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拨弄兄长的掌心。
谢明鄞却依旧眉目温和,淡然地收起巾帕放入清水中,五指修长且骨节分明。
他的手很好看,只是指上有些粗茧,是多年习武留下的。
见他不理,沐锦书轻轻撅唇,心中的小九九没成,又不好意思过于主动。
待到谢明鄞回过身,似有退下的举动,沐锦书忙伸手揪住他的衣袖,站起身来。
她身姿还有些不稳,似要跌倒,谢明鄞伸出手扶住细腰,将人揽近。
兄长身量高,沐锦书需微微抬首,“你要去哪”
谢明鄞微顿,看着她紧蹙的秀眉,似笑非笑道“命人上碗青梅汤,给你醒酒。”
沐锦书按着他的手臂,轻微挪步,将两人距离拉近,“不要醒酒。”
或许是醉意浓浓,沐锦书胆子大了许多,面颊红扑扑的,嘟囔道“兄长为何不抱书儿”
见此,谢明鄞眉目间染上笑意,心知她是有小心思的,于是便故作正经作弄她。
“你醉得糊涂,为兄怎能如以前那般趁人之危呢。”
沐锦书轻嗔道“可你方才不是如此的,假装正经”
言罢,她放开他的手臂,脚步微晃地坐回榻上,像是有些不高兴了。
谢明鄞站在原地停顿了下,行到她身前,俯下身形,抬手轻揉她的脸,“书儿到底是想问些什么,还是想和为兄一夜春风。”
他浅笑着,还故意将最后几字尾音拖长。
沐锦书便是有些羞赧,面容轻别,躲开他的手,缓了一口气,才轻声道“兄长何时同父皇求娶”
这几日尽管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但她仍是着急了。
陆于渊,南阳王,哪个不是意欲向她,只怕婚事定下来,瞧瞧这个人什么动静还没有。
方才宴席上他还同南阳王谈笑,丝毫没有影响。她要是气极,便去和那南阳王喝上几杯叙叙旧,看兄长着不着急。
沐锦书看他一眼神色,像是反应不大,她语态渐渐有些娇嗔,“兄长不是说对昭宁负责吗,为何什么都不做。”
她便是想要兄长去同父皇说亲,他总要让她安心才行。
谢明鄞在她身旁坐下来,“谁说我什么都没做”
沐锦书攥着衣角,发髻上一支青簪摇摇欲坠,他伸手将青簪取下来,说道“两年前你避不见我时,我便去向父皇提过娶你的话了。”
沐锦书微愣,看着他手里的青簪,又抬眸看向他。
谢明鄞道“不过别担心,我未提动你身子的事,父皇尚不知你我的事,正因如此,我去了北疆定远城。”
他曾想过如若妹妹不从他,那她谁也别想嫁,既然都已是坏人了,他不介意再坏一点。
沐锦书低敛下眸色,难怪这两年来,父皇不曾为她挑选驸马,对于他人提亲也不做表态。
寻常女子怕是及笄便考虑适婚出嫁,偏她年至十八都未出嫁。
谢明鄞道“如若父皇再不答应我,我便带你离开京城。”
沐锦书看着他,嚅了嚅唇,“私奔”
谢明鄞听言,不禁轻笑出声,道“可不就是嘛。”
沐锦书喉间微哽,从小到大亲近的是兄长,若是要跟他走也不是不可以
思索间,谢明鄞将身躯靠近,深眸的目光落在她莹润的娇唇上,再抬眸,二人四目相对。
他低语道,“正想着如何将你吃干抹净,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是怕饿坏兄长吗”
听言,沐锦书顿时一怔,尚未反应过来,谢明鄞微微凑近,“方才书儿吻得不好,兄长教教你。”
言语落下,他覆上她温软的唇。分明很温柔,却有格外的专横,他逼近的高大身躯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