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她前往深渊。
从临市提前回来的温靳时心莫名不安,按了按眉心,他拨通徐林的电话“池池今天怎么样”
“四小姐说有点困,一直在房间休息。”
温靳时皱眉“一直”
“是。”
“吃午饭了吗”
“没有。”
心底那股不按骤然变得强烈,手指飞快点开软件,她的定位仍在家里,可温靳时的心跳快了起来。
他突然想起,今早送温盏去机场的路上,她说温池前段时间的度假似乎睡不好,说是认床不习惯住酒店。
睡不好
“开快点”他沉声吩咐司机。
司机应下。
一路的疾驰,半小时后别墅到达。车子堪堪停稳,温靳时迫不及待推开车门,大步下车直奔三楼温池
的卧室。
门关着。
微微急促的呼吸平复,他敲门,语调如故“池池。”
没有回应。
“池池,是二哥,我进来了。”他等了等,转动门把。
门开。
有陌生女人唱歌的声音低低传来,像哀鸣
“人间毫无留恋,一切散为烟
来不及来不及
你曾笑着哭泣
来不及来不及
你颤抖的手臂
来不及来不及”
温靳时心跳倏地停了个节拍。
“池池”他快步走向里边,却一脚踩上了什么。
他低头,脚挪开,白色药瓶一下映入眼帘。
只一眼,他的脸色一秒间白了两度。
是她的抗抑郁药。
“池池”声音几乎是压抑着嘶吼出来的,身体瞬间紧绷到极致,温靳时一个箭步冲到床边。
不在。
心脏跳动得根本不能正常,像是想到什么,他猛地疾步冲向洗手间,顾不了男女有别,直接推门而入。
地面潮湿,是浴缸里的水漫了出来。浴缸里,黑色睡袍飘在水面,她安静地躺在底下。
温靳时从未见过这一幕。
“池池”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血液亦不再流动,他浑身冰凉冲到浴缸前,双手颤抖将她从浴缸里捞起来。
“哗啦”
满浴缸的水四溅。
她闭着眼。
以极快的速度抱她到了床上,她浑身湿透,他只能先把被子盖她身上,才拉起被子,赫然发现她裸露在外的膝盖和手肘都有淤青。
呼吸前所未有的急促沉重,长指握紧又松开,他拍她的脸“池池”
“咳咳咳”突然,她咳嗽。
惨白的小脸咳得有了红色,湿漉的眼睫颤了又颤,她终于睁眼,然而眼中没有一丝平日里的光彩,更没有焦距。
怔怔的,分明是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情绪里。
她的病复发了,且比每一次都要严重。
两年前纪斯年提及她抑郁症情况时,说过严重时她会无法控制自己
的情绪和行为,何况这种病本就是无法控制的事。
纪斯年只是医生,不可能知道她病发时所有的细节。谁也不知道当年她严重时究竟是什么样。
后来安排她离开,她的病并没有痊愈,只是相对那三年好了很多。这两年偶尔也有复发的情况,只不过程度很轻,而对于治疗,她一直很配合。
温靳时也知道,厉肆臣找到她前她就在吃抗抑郁药,回国前也是。
但她看起来很好。
他以为
是他疏忽了。
他的错。
温靳时盯着她,内疚将他淹没“妹妹”
“疼”虚弱的毫无生气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酸意倏地直冲温靳时鼻尖,他握着她的手是颤的,声音也是“哪里疼二哥带你看医生。”
他要抱她起来。
“疼”她无力地说着,发白的指尖颤巍巍地抵上脖子,“疼疼的”
反反复复,她只说疼,没有其他话。
可她的脖子没有伤口。有,也是两年前那次绑架。
那把刀割伤了她的脖子。
温靳时一下就明白了。
厉肆臣
温靳时一把捉住她的手指不让她再碰脖子那,失去一贯的冷静,他的眼睛红得厉害“我让阿姨给你换衣服,我们去医院”
她明明是行尸走肉般的表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却在医院两字落地时,突然失控,把他的安抚当成了攻击。
“不要我没病”她挣扎,双手胡乱将他推拒,甚至是捶打,可她的眼里看不见他,“别碰我,我没病”
有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没入枕头里,湿漉漉的发丝。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
“疼”她又开始重复地喊着疼,眼眸空洞。
下颌线绷得极紧,温靳时克制着,想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