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男人走向他们,确切地说,是走向温池。
那眼中,分明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以及浓烈的思念。
他挑了挑眉,低头凑近温池,气音低低但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到“姐姐,你认识他啊”
喉头滚了又滚,厉肆臣盯着她,喉咙间却突然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只是本能地叫她“温池。”
话落,眼角余光里,她那截细白的手腕仍被身旁男人握着,额角猛地突突直跳,他想也没想伸手攥过她另一只手的手腕。
容屿分明瞧见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一下就红了。
他皱眉,伸手就要掰开他的手“松手。”
然而他掰不开。
“温池,”厉肆臣握得极紧,只盯着那张脸,“我一直在找你,等你。”
可他说完,是她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黑白分明的眸凉淡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除了陌生,再没有其他。
“嗯,认识。”她回应身旁男人。
温温淡淡的一句,语调隐隐轻懒,坦荡地钻入厉肆臣耳中,却更像是冰锥猛地凿上了他心头。
她没有装作不认识他,也没有避开他的视线,她看他的眼神,没有恨,没有刻意的冷漠,更没有一丝一毫从前的炽热爱意。
“走吧。”他听见她又说,但不是对他。
厉肆臣胸口一下沉闷到极致。
“温池,”喉咙深处硬挤出的声音是这两年少有的慌,“我一直在等你回家。”
“温池”呼吸急促,重新紧紧地握住她手腕不给她逃脱的可能,他一瞬不瞬盯着她平静的脸,“别走。
”
她抬起了眸。
心中骤然欢喜,他低低唤她名字“温”
眼眸寡淡地回视他,不闪不避,温池掀唇,一字一顿吐字清晰“我和你,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低头,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所有绷紧的神经“啪”的一声断了,完全是本能的,厉肆臣转而将她试图掰开他的那只手也握住。
力道极重极紧。
温池吃痛蹙眉,几不可闻地闷哼了声。
容屿敏锐听见,眉头皱得更紧,他迅速扼住厉肆臣的手逼他松手“松手,你弄疼姐姐了。”
姐姐
戾气蠢蠢欲动,眸色暗得可怖,一阵强劲疾风,厉肆臣直接甩开他的手。
“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与你无关。”
容屿没有防备,身体直接往后退了好几步。
温池眼皮狠狠一跳“容屿”
分明是担心的声音就在耳旁,却不是为他。
胸口好似被重重地打了拳,钝痛悄然蔓延,厉肆臣薄唇紧抿,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手掌强势扣住她的“我们回家,温池,我带你回家。”
下颌线条紧绷,他的嗓音极其沙哑,想抚摸她的脸,但他忍住了。
“我们走。”他只是说。
他攥住她就要走。
“姐姐”
容屿那张总是带着笑意的脸此刻全然沉了下去,一个箭步,他冲到厉肆臣面前扬手也是一拳。
“放开我的姐姐”
跟着,他紧抓住温池另一只手,安慰“姐姐别怕,我保护你。”
他扭头,冷冷睨了厉肆臣一眼,用力一把推开他“没听到吗她和你没关系有我在,你别想伤害姐姐”
只这两句,厉肆臣蠢蠢欲动的戾气再也压制不住,瞬间在他血液里肆意横冲直撞。
他的姐姐
刚才一路追来她任由这个男人抓着手带她奔跑,对他笑
一帧帧,一幕幕,皆在脑海中分外清晰地浮现。
现在,她仍被这个男人抓着手。
愤怒、嫉妒、难受等种种情绪混合着最初失而复得的欣喜一起铺天盖地而来,彻底将他淹没
。
男人骨子里深藏的血性和强悍在这一刻汹涌而出,理智荡然无存,薄唇扯出冷冷弧度,他松开对温池的禁锢,一把提起容屿的衣领。
“与你无关。”
“唔。”
容屿的脸直接偏向了一旁,抓着温池的手松开,不等他有所反应,又是一拳,狠狠地将他教训。
刹那间,容屿内心深处的野性也被激了出来,他呵了声,反击的每一拳同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手软。
“没听见吗,姐姐和你没关系,你缠着她做什么”他嗤笑。
幽暗光线将两人笼罩,看不清神情,却掩不住从厉肆臣身上散发出的狠劲,连空气里都充斥着他的咄咄逼人。
血液快速流动,气氛悄无声息地变得紧张至极。
蓦地,两人同时出拳。
你来我往,容屿毫不退缩“别再缠着我姐姐”
晚风吹过,寒意隐约,厉肆臣双眸愈发得暗红,紧攥住容屿的衣服,他扬手就是要又一拳
眼角余光里,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