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祥的老祖父给崔泽之打去慰问电话的同时,江一甜也接到了家人的电话。
不是江父,自然也不会是冯曼曼,而是她的继姐阮明月。
离开家之后,她和阮明月在q城一中碰面的时候,也只会微微颔首,点个头就擦肩而过,不会有过多的纠缠。
在她转学去省外国语之后,阮明月还给她打过几次电话,询问她的现状,但是并没有问她究竟去了哪个学校。
哪怕她询问,江一甜也不会把自己的下落透露出去。
阮明月也是知道这点的。
“出了什么事吗”江一甜询问。
她和阮明月从来不亲近,早年的时候阮明月曾经劝过她两句,不要总是往江老太太面前凑。可是那时候的她为了点亲情,可以任劳任怨地忍耐老太太的恶毒咒骂,继续承包着家务。
阮明月劝过之后就不再劝了,直接对她这个人视而不见,江一甜现在也明白,是怒其不争的缘故。
她从末世穿越回来之后,阮明月对她的态度有些改变,两人也亲近了不少,但是终归不可能真正做到亲如姐妹。
归根结底,她们两人本身就没有血缘的联系。
如果不是那个所谓的家里面出了什么事情,阮明月是不会打电话来的。
“中考成绩出来了。”阮明月言简意赅,“江一鸣的成绩非常不理想,上一中都很困难。”
阮明月直截了当。
“现在家里面闹得很厉害,前段时间江宇的公司似乎出了问题,他在家里天天喝酒,要不就是出去应酬,然后回来和我妈天天打架。”她的语气当中透着对江父的厌恶,甚至对他直呼其名。
江一甜知道一些江父公司出问题的原因,心里也一阵默然。
“总归现在家里的情况不太好,可能是江一鸣成绩的缘故,江宇现在的精神状况非常不好,成天在家里砸东西,念叨着要打打杀杀了谁。”阮明月提醒。
她没说出来江宇具体要打杀了谁,但是她知道,这里头肯定会有自己的名字。
江一甜皱起眉,她在省城,现在肯定不需要担心吧。
“你放心,我这边肯定没问题。”她只这样回答。
“马上高三了,熬过高三我也要解脱了。”阮明月最后叹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江一甜听力好,隐约能听到她电话那边传来的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还有男人的骂声。
江一甜摇了摇头,只是叹息了一声。
还好她离开了。
江宇砸了点东西,把前来劝阻的冯曼曼兜头骂了一顿,然后对着江老太太也没有往日的和气。
他喝了点酒,现在整个人都是焦躁的。
自从江一鸣整出那件要命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也有几个公司恢复了和他的生意往来,但是他的生意彻底一落千丈了。
教子不严,惹出天大的祸事。
而且,谁知道这位陆少爷究竟记不记仇呢
要不是江宇压低了自己的货物价格,低三下四地去求自己的老相识,估计连现在的几笔生意都不会有。
货物价格降低了,利润格外的微薄,公司的绩效越发差了,也有不少员工觉得在公司里没有前途,主动提出了辞职不干。
想到这里江宇就来气。
他养了个蠢蛋儿子,还养了个不孝的女儿。
前者捅娄子,后者明明和那位尊贵的小少爷同班过,但是却没为了这个亲父亲在人家面前说话。
比起儿子,他更恨这个跑出家门的女儿,越想就越觉得是江一甜的错。
如果不是她硬要和一鸣斗气,江一鸣怎么会做出投匿名信的事情如果没有匿名信的事情,他怎么会得罪那两位大少爷
他有心想去一中找江一甜,但是忌讳那位小少爷“不许靠近一中”的警告。
再让那位少爷碰见他现在可受不起。
“老江,咱们去喝酒去,有位外省的投资商来这边,想着找便宜的原材料呢。”老朋友的话让江父精神一振。
他听着老朋友在电话里面吹着这位投资商的身家地位、多么出身不凡,他忍不住动了心思,想要试试能不能跳上这艘大船。
他洗了把脸,强行醒了醒酒,然后从衣柜里面找出最整洁的一件西装。
饶是如此,胡子邋遢、一脸沧桑的他,看起来已经没有往昔的儒雅,一点所谓的“精英”样子都没有了。
在饭桌上,他见到了这位来自a省的白姓客人。
客人的语气很温和,听起来并没有高高在上的傲气,也没有因为江宇的落拓外表对他有所轻慢,这让江宇觉得格外的舒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江宇一喝酒就忍不住倒苦水,随后把自己经历的这些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出来。
“s省的地产商不敢得罪这位陆少爷,我现在,也只是靠着点老朋友帮忙,勉强糊口了。”
“陆霖我还是认识的。”白先生微微一笑,见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