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优哉游哉的小日子。至于嫁人,上辈子有哥哥护着她都没那奢望,这辈子更不可能。古代的男人,谁愿意娶一个废人回去供着,就是冲着永乐侯府的威名,等虞襄身世曝光那天,也只会落得个更为凄惨的境地。还是算了吧。
虞襄细细思量,瞥见门口怆然欲泣,万般可怜的两个大丫头,轻蔑的扯了扯唇角。不把房间打扫干净,反跪在外头装可怜,这是变相的在虞品言跟前给自己上眼药啊。侯爷,您瞧瞧,小姐又任性了,随意摔打东西,责罚下人
可她们却忘了,虞襄为虞品言舍了两条腿,下半辈子都毁了。如今,她有任性的权利。从虞襄记忆里得知,虞品言虽然手段阴狠,行事毒辣,却也恩怨分明。只要不跟正主儿作对,他这辈子便会护着她,不说荣华富贵,安稳度日却是能的。女主的娘家,怎么着也能再兴盛个一百年吧
至于双腿,凭古代这落后的医学条件,她也就不指望了,反正上辈子早习惯了。
虞襄摸了摸缠着厚绷带的膝盖,表情淡然。
两个大丫头跪在门口听小姐咿咿呀呀哼曲,一句安抚的话没有,看上去自在极了,心中本存了五分怨恨,此时更添了十分,偷偷憋一口气,把眼眶憋红,只等侯爷过来。
虞襄哼着哼着,那心弦相牵的感觉又来了。她将微扬的唇角抿直,自在的表情藏起,眉心一蹙,眼睛一眨,湿漉漉的雾气便蒙上了漆黑的双瞳,看上去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两个大丫头被她这套变脸的功夫镇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转脸一看,却见小侯爷大步而来,速度极快。
两人连忙膝行过去磕头,正欲申诉,却见小侯爷已目不斜视的进屋去了。两人跪在原地,表情尴尬。
十岁的姑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身板却十分瘦弱,头发也枯黄干燥,可见并不因嫡女的尊位而受到特殊照料。五官极淡,唯独一双眼睛很大很圆,瞳仁也似墨一般漆黑,浸在浅浅的泪水里,更显得清澈见底。
这模样算不上漂亮,可偏偏叫人止不住的去疼惜。
虞品言加快步伐,拧眉问道,“襄儿怎么了”走得近了才发现满地的粥水和碎瓷片。
“哥,我腿疼”虞襄冲少年伸出双手,一直在眼眶里流转的泪水大滴大滴往外冒。这人明明不是她哥哥,可那熟悉至极的心灵感应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虽然困惑,却也安心。
虞品言毫不理会满地的狼藉,快速走过去将可怜巴巴的小姑娘抱进怀里。虞襄为他废了一双腿,莫说砸几个碗,就是拆了屋子也随她去。遭此劫难,谁还能嘻嘻哈哈满不在乎她任性使气都是应该,他且纵着、陪着、哄着,共同渡过这段最艰难的日子。
思及此处,虞品言抱着虞襄的手臂越发收紧。
“再过几天就不疼了,襄儿且忍忍。”虞品言从未与胞妹如此亲近过,言语十分笨拙,只一边帮她擦泪,一边拍抚她脊背。
少年的怀抱比上一次温暖,还浸着一股淡而雅致的熏香,非常好闻。虞襄惶惑的心情被一点一点安抚,眼泪却掉的更凶了,双手紧紧箍住对方脖颈,呜呜咽咽,语不成调。为什么你不是我哥哥却与我心弦相通难道我果真回不去了吗
虞品言低头,仔细去分辨妹妹哽咽的话语,却只听见她不断呼唤哥哥,那浓烈的依恋之情叫他心头发酸。在这偌大的侯府,她能依靠的,仅仅只有自己了。
两个大丫头依然跪在门口,表情从怨愤到尴尬,再到惶恐。
“愣着作甚还不快去找大夫”虞品言哄得妹妹不哭了,才转脸去看两个大丫头。
两人连忙起身要走,却听小侯爷淡淡开口,“屋子如此脏乱却放着不管,要你们这群奴才有何用不若悉数发卖了。”
两人惊骇不已,立时跪下讨饶,直道再也不敢了。因她们还来不及给虞襄上眼药,故而并未惹得虞品言大怒,只敲打一番便放走。
虞襄自然也不会拿虞品言当枪使。等好感度刷够了,有些事不需说,虞品言也会替她办妥,实在不急于一时。再者,若是叫老太太知道了,岂不是更厌她几分。
虞襄再次从混沌中苏醒已是次日午时,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守候,门外传来大丫头与几个婆子谈话的声音,说到兴起之处还噗嗤噗嗤直笑,听上去很是欢快。
虞襄皱了皱眉,喊道,“来人,给我倒水。”
门外的说笑声停了一瞬,仿佛没听见似得又继续。
虞襄脸色阴沉,强按怒火再次高喊,“来人,给我倒水”
“来了来了,这就来了”一名大丫头满脸不耐的进门。
茶壶放了一夜,早就冷透了,虞襄一再告诫自己这里是永乐侯府,不是自己和哥哥的小家,这才压下心火,一口一口吞咽苦涩的茶水。
“给我擦脸。”她放下茶杯冷声下令。
大丫头暗暗翻了个白眼,出门后也不动手,使唤两个新来的小丫头进去伺候。因虞襄不讨太太和老太太喜欢,唯一的哥哥也对她不闻不问,虽吃穿不愁,可论起应有的尊重,却是半点没有。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