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今天早上公鸡还没打鸣,我家芳芳就端了一碗鸡肉跟一碗鸡汤过来让我吃喝,我当时脑子蒙着再加上肚子里饿,当然是她叫我吃我就吃了,却没想到,在我吃吃喝喝的途中,芳芳说了一大堆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
“比如哥,你啥时候再发一次疯啊,我看咱家那公鸡老了吧唧的再不吃的话就柴了。、哥,我觉得咱实在是太奢侈了,两顿饭吃完一整只老母鸡,住北京的主席总理啥了的估计吃的也就是咱这样了吧。还比如,哥,当个神经病可真好啊,你昨晚上拿刀砍鸡笼子的时候,你不知道奶当时的表情。”
姚志远满脸委屈,“可是我不知道啊,我啥都不知道啊队长爷爷。”
“您几乎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啥时候有杀鸡的本事了我连蚂蚁都不忍心踩呢啊还拿着刀吓唬人奶虽然对我不好,整天扣扣索索又爱骂人,但她可是我亲奶,我咋可能拿刀吓唬她呢啊”
李有才听得目瞪口呆。
如果他的理解能力没有出错的话,远娃子这是把苗杏兰的宝贝老母鸡给宰了不仅宰了而且还吃了,两顿就给吃的一干二净的
乖乖嘞
“你啥都不知道”
姚志远一脸诚恳的点头,“我就记着自己太饿了,然后为了缓解这个饿,天还没黑呢就躺床上睡着了。”
姚志远的话成功把李有才的思路拉回到了苗杏兰苛待人之上,“这黑心肝的老太婆,我看她这样对待子孙,以后老了谁愿意给她养老送终”
甭管是谁,姚志远反正是不愿意的。
他皱巴着脸,怂拉着眉毛,“队长爷爷,我要是奶宝贝的不得了的那个老母鸡真是我宰的,我以后可咋办啊”
“别怕,一只鸡罢了,苗杏兰难不成还敢让你给她的鸡偿命这是新社会了,她以为她是能够掌握长工生死的大地主呢”
姚志远“。”
您这脑回路。
“重点不在于鸡,而是在于我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把鸡给宰了队长爷爷,我怕啊,你还记得昨天你送我回来的时候,咱俩在老姚家院子外谈论的那一番话不”
李有才的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记着呢,他咋能不记得。
不过他即使记不记得都没有关系,因为姚志远会帮他回忆起来的。
姚志远道“我这还没开始上工呢,本来以为不用担心其他同志的安全问题但没想到我回到老姚家的第一天,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把家里的鸡给宰了,这幸好是宰的鸡,万一是伤的人我现在真的害怕呀,村长爷爷,我怕自己万一哪天发起疯来,伤害到了老姚家的人,他们可都是跟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我要是不小心砍伤砍死了他们,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只能以死谢罪了”
“这可是一事两命啊”
李有才深吸口气,“我走之前明明专门给芳丫头叮嘱了一遍,让她千万记着通知老姚家的人不要刺激到你了,没成想还是苗杏兰这是脑子里长泡了吧,怎么就不听我的叮咛呢”
姚志远摇头,“这不管芳芳的事,我奶那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只要是跟她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人,她每天都会给人家有搜不尽的事。”
住在同一屋檐下
李有才于心中慢慢咀嚼这句话。
半响,他开口道“远娃子,这要不你先暂时从老姚家搬出来等到你的病情稍微稳固了一点,到时候再搬回去也行。”
李有才本以为姚志远今天跟他扯这么一大堆的原因就在于此。
哪想,他这个提议刚刚讲出,便见对面的远娃子差一点就快要哭出来了。
姚志远不断摇头,“这不是把我单分出去了吗我爷老是说长者在,不分家,我咋能做这么不孝顺的事呢而且我要是不在老姚家了,工分必定就记在我自己户头上了,不然我到时候没饭吃只能饿死。可我的工分要是划拉走了,我们家芳芳跟至于志远可怎么办,他们俩又挣不了工分,我奶该咋对他们啊”
李有才不解,“这是啥意思”
姚志远于是又将苗杏兰跟他之间做的那些个交易尽数抖出。
听到最后,李有才简直是气的想骂娘,“苗杏兰好算盘啊,之前去开会时,公社领导口头上老是挂着一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那时从没理解过这是啥意思,今天真真算是弄明白了,这世上居然还有苗杏兰这种人啊”
“我奶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毕竟都这个年纪了,得给自己攒点养老钱才行,我理解她的。”
“你这娃子怎么发病的时候跟好了的时候简直就是两个人呢要是两相能中和一下那就好了。”话毕,李有才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该咋做了。早饭吃了吗”
“吃了鸡呢。”
“那你就到我家正厅待上一会儿,等爷爷洗漱完拿个馍馍,就带你回老姚家去找苗杏兰好好说道说道。”
当姚志远在这里忽悠着别人帮他分家的时候。
与李家相对的村东头老姚家,家里人也并没有闲着。
苗杏兰站在正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