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能生出颜仲泰的女人,当得起事儿。”
她管事的时候,有些嫌弃她一个女人手伸得太长。可一旦出了事儿,她能这么明白地决断,又是众人巴不得的事情了。换一个人,也未必能做得比她更好了。直到此时,一直反对的方章才想起来,这位是里外里砍了上万颗脑袋的杀神一枚不能因为人家现在装淑女了,就以为她真是斯文人了。
方章比所有人都憨直,当时就说“都听小娘子的。”
搞得霍亥纠结地看了他一眼,心说,出息呢鄙视完了,头一个说“谨受命。”
颜神佑即点玄衣,命整军。玄军大营在城外,平素不进城,担当护卫者不过数百,也是轮班。日常不见有多特别,唯觉沉默而已。似霍亥等后至昂州之人,亦不知其底细。此番整军,方见真章。
方章兴奋地道“好些年没见他们出动啦此番出动,荆州必宁”
李彦看了他好几眼,轻声问丁号“你先时说的,竟是真的”
丁号两眼放光,是男人都对铁血事热忱,结结巴巴地道“恨、恨,恨嗯不能、随呃呃呃呃同嗯去”李彦一巴掌抽过去,把他的话打停了,咬牙问道“她是真领过兵”
丁号也小声道“两昂回,近万级,算使君头上,封侯。”
李彦脚一滑,脸一扭,什么都不想说了。回家看俩孙女儿正愁眉苦脸,一问,知道是担心颜神佑。李彦想了一想,对李三娘道“你会骑马,不用上阵杀敌,只跟着赶路,也是可以的。”
李三娘惊喜地道“可以么”
李彦道“不要冲动只管跟着赶路,让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他既允了孙女儿跟着去,金老太太那里,自然也不介意让孙女儿跟着管个粮草什么的。且她家开矿的出身,带点悍气,二话没说,扛着行李带着丫环就来了。
玄衣也收拾整齐了,头批粮草、火药、辎重也都齐了,颜神佑将诸般事务吩咐好了,全套下来,也不过两日而已。
昂州像一辆蓄势待发的战车,即将踏上征程。
不想却被一封书信打乱了行程。
颜肃之醒了
谁都不想他死他能活过来最好颜神佑也舒了一口气,却下令玄衣不得放松戒备。
细读书信,见是颜肃之有些潦草的笔迹,说自己已醒。下面是卢慎代笔,详述了事情经过。
我是上帝视角解说员
叶琛的计谋很成功,山璞与霍白兵分两路,山璞截断了荆州兵的粮道,放火烧粮。荆州兵因此军心涣散。过分霍白趁机发动了进攻,一路砍瓜切菜。
两人会合后,一个停顿也没打,追着荆州兵打,一路推进到荆州城附近。郁陶那里,果断对河间军发起了总攻。
颜肃之提兵,紧随山、霍之后,一路抚民、收剿残兵等。这一路,不出意外,又将一些原荆州之上层门阀清算了一回。理由还是以前拿出来的“附逆”,明摆着的,你们请了河间王来,好吃好喝管待着,连粮草都是你们供的。说你们不是附逆,你逗我
身边又有一个叶琛在,为他甄别良莠,这活动进行得也很欢快。
万万没想到,昂州这里有能人,荆州人也不是没长脑子。颜肃之听叶琛的建议,以奇袭,烧其粮草、乱其军心,尔后大举进兵,打胜仗打得十分开心。那一厢,荆州也不是坐以待毙。双方最大的不同,不是战力,不是正义,而是颜肃之哪怕输了,还有昂州,荆州方面输了,就全完了。
这样的情势,让荆州方面变成了困兽,放手一搏。就在山璞领兵断粮道的时候,一支荆州军也秘密地出发了,想采取“斩首”行动。擒贼先擒王,直接偷袭颜肃之大营。于是荆州的土地上就演出这样一幕闹剧颜肃之派人去偷荆州军后方,荆州军也出一队人马来偷颜肃之的大营。如果在地图上标出行军路线的话,那就是一左一右画了两个圆弧,快能圈出个阴阳鱼的图案来了。
最要命的是,带队来袭之人,父母亲人被颜肃之给当作附逆之贼给镇压了。也就是说,老家被抄、爹娘被秒、财产被收,一夜回到赤贫如何不恨主动请缨,挑的都是跟昂州有仇的敢死队,一路披麻带孝杀了过来。
颜肃之这里,猛将本就比较少,阿胡领兵御敌,还是让这不要命的人冲到了颜肃之跟前不远处。打仗打的就是一个气势,在他的带动下,荆州兵原就恨得眼睛要滴血。一气冲到了颜肃之面前。
幸而颜肃之麾下士卒用命,又有一新兵,拼死杀敌,连斩数人,带动了昂州军的气势。阿胡及时回队护持,眼看再难寸进,四下长枪合围,此人也是豁出去了,被扎成刺猬之前,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里的长枪往颜肃之那里扎了过去。
原本不应该有事的
事情偏偏这么巧,直扎到两片铠甲的镶缝里纵然是有掩心镜,没有被扎个透心凉,略偏一偏,也被扎得不轻。军医来看,道是枪头卡在两根肋骨中间,卡住了,才没扎得更深,侥幸拣回了一条命。
颜肃之昏迷之前,下令将军务移交叶琛。叶琛即命,不许召回山璞与霍白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