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阿婉皱皱鼻子“又捉弄我,不理你了。”说着不理,还是越走越近了。
颜神佑道“这话才应该我来问你,你不忙么,怎么有空过来了”真正想说的是,你不嫌碍眼吗,来看仇人不对,你仇人的脑袋都被你哥拧下来当球踢了这些人真的是无辜的好吗
阿婉小声嘀咕了一句,见颜神佑眨眨眼看着她,才大声说“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呢”
颜神佑心说,尼玛让人家卖苦力还不发工钱,这t叫好啊
对祖国的花骨朵她不能这样咆哮,只好耐着性子说“哪里不明白了来,咱们去那边坐着,拆开了细细地说。”
阿婉是困惑的,她不明白,胜者对败者,为什么还要关心衣食住行
颜神佑切实地感受到了文化的差异,也由衷地感念着已经印象稀薄了的甘县令的努力。如果不是有那么一位可敬可爱的老人,扎根此地十余年,那么地努力,或许山民首领家不知道要多久很可能是永久才能出现一个像山璞这样的少年领袖。他们通过对山下文明的接触学习,对先进的文明产生了渴望。进而去实践,努力地改变着部族的面貌。
再难,难道还会比甘县令难吗
颜神佑越发耐起性子来,跟阿婉讲了一个全新的、她不曾接受过的思想体系。阿婉随哥哥学过写字,近来也跟姜氏学习文化知识。只是这两个人,前者有更多的事情要忙,只是给她安利了山下文化先进。姜氏作为一个准中年妇女,还有一个不省心的闺女,教导女孩子的时候,侧重点自然会有所偏移。
这就造成了阿婉如今已经脱离了文盲的水平,但是思想上还是拧不过来。“你说他们已经算是自己人了,可是,如果他们再反叛呢”
颜神佑扬了扬下巴,阿婉顺着看去,一个方阵沉默的玄衣军。阿婉抽抽嘴角,点头道“我懂了。”
“哦”
“我终于知道你们家为什么能够官儿越做越大,地盘越来越广,奴隶越来越多啦。”
颜神佑笑着纠正道“他们不是奴隶哟。”又向阿婉解释了奴婢、部曲的法律地位。地位虽低,但是原则上还是保留了一部分的权利的,尤其是生存的权利。
对于“有违天和”这个词儿,阿婉倒是接受得很快。嗯,奴隶主比地主可迷信多啦。当然,经过了颜神佑一通安利之后,阿婉同学至少开启了从奴隶主到地主思维的转化之路。
阿婉调皮的一笑,道“阿寿姐这些兵,是不是看谁不顺眼就揍谁”
颜神佑想都没想,顺口道“不。谁惹了我,我才揍谁。”
阿婉咯咯地笑着,显得稚气可爱“看来我回去得去翻进阿郎的书房找书看啦。我最讨厌看书了呢。”
颜神佑道“需要是最好的老师。”说完,觉得这句话很有深刻,还认真地点了点头。
阿婉笑得低下了头。
止住了笑,阿婉才拢起了眉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呢,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颜神佑道“已经入冬啦,该快了罢总是要回来过个年的。”
阿婉扳着指头数了一下,才道“那还得有两个月。他们得提前几日到来,修整,才好过年。这么多人,阿寿姐,他们得走多少天”
颜神佑道“约摸十日罢。”
阿婉又扳了一回指头,怒道“山下的算法与我们山上不大一样,你们的精确些,可我用惯了先前的算法了。”
颜神佑道“也就是两个月的功夫。还得再清一清余孽呢,阿爹他们便是要回来,也须布防,免得他们在山里没吃的,下山来扰民。”
阿婉恨恨地道“捉住了,狠狠杀几个,便都老实了。”
颜神佑道“总有办法的,阿爹他们已经在想办法了。”
阿婉“哦”了一声,开始开开心心地计算“我两个月能不能做成一件大衣裳呢”
“嗯”
“那个,我听送信回来的人说,阿郎这个时候会长高个儿的,以前的衣裳都穿不下了呢。银环让人递信来,给阿郎捎衣裳去的。”
颜神佑道“你知道尺寸”
阿婉道“嗯,上回来要讨衣裳,带了尺寸来的,我让人连夜赶制出来送了去。这回才想自己做的,原想做一套的,只是我事儿多,怕是衣裳鞋袜做不全的,就只做一件大衣裳罢。”
颜神佑道“那尽够用的了,你先将样子做出来,至于绣纹,你们在孝中,也不大用的。”
阿婉严肃地道“山下人孝敬父母这一条,是最好的了。规矩虽多,但是很好。”
颜神佑摸摸阿婉的狗头“走罢,跟我回去吃饭。”
“哎”
到了归义县衙里,里面正在鸡飞狗跳。
六郎穿着新做的藏青色的小袍子,像个长条南瓜,背着小胖手,站在台阶上背书,权当背景音。
庭院里,本来是过来汇报工作,结果遇上了李彦,三言两语惹到了老先生,结果被追打的丁号正在一面结巴一面跑路。
丁号还不敢跑快了,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