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年男子,平时为人或多或少被诟病的人,名单上反倒没有。
李云月直接被气笑了,“廖知府,你这份名单,是根据什么来的”
“怎么,李夫子可是有什么不服气吗”
今日的廖奇伟,倒是客气得很,说话没有高高在上,甚至尊称李云月一声夫子,也甚至没有让村民们给他下跪。
这让李云月感觉很奇怪,狗改不了吃屎,她不认为被宋子盛包庇的廖奇伟,会忽然变成良善之人,他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
李云月没有回应廖奇伟“不服气”这个问题,而是开口将名单上的名字念出来,不多,也就三十个人而已。
但石河村本就没有太多青年壮汉,现下有三十个被应征入伍,留在村里头的青年壮汉便不多了。
而廖奇伟显然将祸害,给留下来了。
听到自己名字的男子,眉目之间染上忧愁,而妇人听到自家夫君的名字,便直接掉下眼泪来。
女子都爱自家夫君能够建功立业,成为大英雄。
可是比起让夫君好好活着,活在自己身边,建功立业反倒不是她们最想要的了。
“我夫君不去,我不让我夫君去,我只要他好好待在我们身边,我家中有三个孩子啊,我们孩子都还很小啊,我夫君要是走了,我们娘儿怎么办啊”
“我也是啊,我孩子也还很小啊,怎么办”
有妇人已经开始抱头痛哭起来。
“李夫子,我们家那个,可不可以不去啊他要是入伍了,我们家里的田地,谁来种啊没人种,即使我们可以免除赋税,那也是没饭吃的呀。”
“对呀,李夫子,你向来最有主意,你跟我们说说吧,这事儿要怎么办啊”
无助的他们,开始向李云月求助。
但也有人家持乐观的态度。
“女子也能下田地,自己犁田犁地啊,不过就是吃点力罢了。年轻男子们入伍,日后还能有机会加官进爵呢,你们别全都往坏处去想啊。”
“加官进爵我们不需要,我们只想一家子人欢快地在一起。”
“切,没理想,终究成不了大事儿。”
“若我是男儿,我倒是愿意上阵杀敌呢,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辈子,男儿们也太窝囊了。”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家男子没在名单上,你们倒是乐意了”
持不同观点的人们,开始争吵起来,没有人去劝他们。
这种事情哪里有什么对错呢不过是每个人想法不同而已。
那些村民们,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也没个人上前劝架的,这会儿谁心里头都不痛快,哪还管得了别人
李云月往前走一步,逼视廖奇伟,“廖知府,为何征兵,只在石河村征”
她的问题一出,那些争吵的村民们,便逐渐安静下来,都觉得李云月要和廖奇伟理论一番。
廖奇伟似是没想过李云月会问这个问题,迟疑些许,他道“谁说本官只在石河村征兵了别村日后本官也会去的。只是本官与你们石河村的村民们熟悉些,便先到石河村来了。”
“哦是吗那廖知府对我们石河村的村民,还真是厚爱啊。只是廖知府,民女有一事很是好奇,现下战争才开始没多少时间,大齐的兵力还是十分充足的,可现下大人您,就私自下来征兵了,身处消息闭塞之地的我们,很不清楚大人您的目的啊私自征兵的目的”
说到此处,李云月顿了下,才继续道“难道廖知府您私自征兵的目的,是想要造反吗趁机反了大齐投靠燕国当上大官”
廖奇伟被李云月的目光逼视得身体一阵哆嗦,“李云月,你区区一介村妇,竟敢这般污蔑本官你可别忘记了,安七墨的名字也在上头呢,他必须服兵役。”
“真是巧了,廖知府,民女的夫君,于半月前便已经离开夷州城,去外地探望一个朋友,只怕不能应征入伍了。不过,按照大齐律法,但凡不能应征入伍的人家,都可以上缴一定款项,就没什么事儿了。”
李云月续道“廖知府,安家不是军户,我们安家只是从别地搬来的,您实在没有权利强行要求民女的夫君,一定要应征入伍。”
“你你你们家能拿出钱来吗别以为你说安七墨不在家,这件事便可以过去李云月,欺骗朝廷命官,你犯下的可是大罪”
廖奇伟喉头不断滚动,恨不得于顷刻间弄死李云月
“哦,廖知府不相信的话,可以随便搜寻,安七墨真的出远门探望朋友了,早已经不在夷州城境内。”
廖奇伟一声令下,命人去找安七墨。
周围的村民们,都噤若寒蝉,他们先前听李云月说,安七墨日日上山打猎,不在村中出没,怎么现在就变成出远门了
有看不爽安家的村民,立即道“廖知府,先前李夫子告诉大伙儿,她夫君常日在山上打猎,你们搜寻人的时候,得去山上找人才行,不然在村中,是找不到的。”
廖奇伟今日有的是时间,他听言后,便安排人手上山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