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前几日,有个朋友来信告诉我说,他家中遇到一些困难,需要我去帮助,我可能要离开一些日子。”
“哪个朋友遇到什么困难了你只是个外人,能帮得上什么忙要去多长时间”
梁氏一叠声地问,反应比较大,就连安志柏都停下看书的动作,愣愣地看向自家兄长。
“是平阳城中的马将军,具体遇到什么困难了,我并不知道,他在信上也没表明,说起来有些复杂,他只请求我,快些过去,不然也许会出人命。”
安七墨语气低沉,说完后,不大敢去看梁氏的眼睛,但他还是逼迫自己,和母亲对视,否则她不会相信的。
“你要去平阳城啊你可还记得,当日当日的圣旨里,可是说过,我们安家永生永世,不得再踏入夷州城一步你还记得吗”
“娘,我记得啊。但是马将军说了,他会给我安排好一切,不让人得知我去平阳城的,况且,我自己也会小心谨慎,不让自己落入危险之境。”
梁氏满含担忧地看着他,“儿子,马将军在平阳城有那么多好友,若他真的深陷危难,他那些朋友会不帮着他吗从这里去平阳城多远啊,等你赶到的时候,还能救下他吗儿子,你就不怕这是一场鸿门宴啊”
“娘,儿子与马将军交情甚笃,儿子相信,马将军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就请娘让儿子前去吧,不然儿子此生都会活在不义的自责当中。”
梁氏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眼,期待这会儿李云月能出来,劝说劝说安七墨,然李云月好像在厨房里继续忙着什么,一直没有出来。
“七墨,你娘子再要不了几个月,便生产了,你不是一直很担心她那你此时怎能离开她身边这去平阳城一来一回,再加上你在平阳城要解决一些事物,也得耽误小半年的时间吧”
安七墨忽然从椅子上起身,在梁氏的面前跪下,额头贴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给梁氏磕了个头。
梁氏愣住,下意识要站起来,旋即想到什么,她便没有动作了,继续坐在椅子上,却没有再继续手中的针线活。
“儿子离家的这段时间,还请娘照顾一下阿月,还有她即将出生的孩子,儿子感激不尽,求您。”
他说完,便又磕了头。
纵然他向李云月承诺,他会回来,可上战场这件事,他怎么可能不做好死亡的心理准备呢
活和死的几率是一半一半,既然如此,他这个儿子,给母亲磕头谢恩,自是应该。
但梁氏却完全不知,他已经做了死亡的心理准备,只当他是铁了心要去平阳城,当下不由得内心慌乱、挣扎。
“七墨,娘若是不许你去呢你是不是要在这地上,跪几天几夜”
安七墨的额头仍旧贴在地面上,“求娘成全。”
梁氏气得蹭地站起来,用力跺脚,“你这是不要你母亲、你弟弟、你媳妇儿还有你未出生的孩子了,是吗平阳城是怎样的艰险之地那里杀人从来都是不见血的我不愿你再过去”
安七墨倔强地跪在地上,没起身。
“你这么倔强,那就跪着吧”梁氏跺了跺脚,举步离开客厅。
说来也是奇怪,她准许安志柏读书、日后要去平阳城考取功名,可安七墨一说要去平阳城,她就各种不乐意,总觉得无数的危险在等待他。
那对安七墨来说,是个不祥之地,梁氏不愿意再涉足。
本身他们家就不隶属于夷州城,可皇上一道圣旨下来,他们连自己的家乡也回不去,只能待在此处老死。
想起来,梁氏对那皇家,还是恨得咬牙切齿的。
梁氏回了房间,就没有再出来过。
安志柏走到安七墨身边,“哥,你起来吧,我看娘是不会答应让你去平阳城的。”
刚好这时,李云月走过来了,安志柏求助地看向她。
就见她上前,伸手将安七墨从地上搀扶起来,“你要理解一个母亲的心,她不答应你的请求,只是因为不想让你涉险而已,她太爱你了。”
安七墨说“我知道,我理解,我没怪她。”
接下来便是沉默,许久后,李云月道“志柏,你先去睡觉吧,我和你哥谈谈。”
安志柏“哦。”
安志柏走后,夫妻两个就坐在灯下,有那么一段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最后安七墨开了口,说的却是“阿月,我们也去睡觉吧,明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李云月点点头,起了身,提着油灯上楼,进了屋子。
她却没着急睡,而是在衣柜里翻找东西,她将安七墨的衣服抖出来,叠好放在旁边。
“这两身衣裳,你带在身上,记得勤换洗,这样不轻易生病。”
“路途太遥远了,脚上穿一双鞋子,身上带一双吧,换着穿,若是穿坏了,就花钱买新的,别担心没钱,我生产和坐月子,也就休息一两个月,之后又可以继续赚钱了。就算我不能亲自劳动,我也会有其他法子,你照顾好自己就成。”
“还得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