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人声喧嚣、手中提着的糕点香气全都消散不见了。
桑桑真的觉得她的身子骨发虚, 她可能需要一张床榻, 她要好好躺着休息。
场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当中, 还是十安的一阵咳嗽声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桑桑听到后脸就越发红了,她真是用生命在作死啊
现在最重要的是, 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如果有可能, 桑桑想当个鹌鹑躲在地缝儿里。
下一刻, 桑桑就感觉自己的腰肢被人揽住了,她侧过脸, 就看见俊秀如玉的陆珩。
纤腰如同柔软的杨柳, 不盈一握, 陆珩将桑桑带到自己的身侧,他看着桑桑, 声音笃定中带着一丝调侃“娘子。”
桑桑身子直接一软,幸好有陆珩揽着她, 要不然她当场就跪了。
桑桑内心爆哭大佬,我错了。
眼瞧着陆珩和桑桑的亲密动作, 那姑娘看的眼睛都红了, 差点没滴出血来,这俊美如同天人的郎君当真是这粗鄙的小娘子的相公
那姑娘死死地盯着桑桑手中透出油纸的糕点的油渍,她着实不能接受,她的声音中都带了几丝哭腔儿“公子,你竟娶了如此粗鄙的女子为妻, 你”后半句话直接被气的没说出来。
桑桑一听就怒了,她哪里粗鄙,她瞧着眼前这姑娘才当真是“粗鄙”呢,这姑娘现在“以为”她和陆珩是夫妻,却还说如此挑拨离间之话,这才叫人不齿呢。
桑桑的手指捏紧了手中的提绳“这位姑娘可要仔细着说话,免得日后祸从口出。”
那姑娘犹自不忿,还要再说些什么。
陆珩却低下头俯身在桑桑耳边道“娘子,你要买的糕点可都全了,为夫等了你许久了,咱们回家。”
桑桑“”陆珩竟然如此同她说话这是叫她把这出戏唱完吗
揣摩不清楚陆珩的意思,桑桑只能顺着陆珩道“都买完了。”
陆珩揽着桑桑的手稍稍用了力,唇角勾起“夜色深了,咱们回。”
陆珩的气息拂在桑桑的耳朵上,她的耳垂当即红了,陆珩这厮委实勾人,她的声音低低地“好。”
俩人说着话便往马车处走了,十安都看楞了,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简直是旁若无人,那姑娘只怕那两人把她当做了空气,她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他们是没听见我说话吗”
她身边的小丫鬟哭丧着脸,这话怎么接
从马车回府的一路上,桑桑的身子一直处于僵硬当中。
她不敢抬头,不敢看陆珩的脸色,恨不能把头低到地底里去,好在陆珩并没开口问她,桑桑也乐的装死。
不过虽然没有抬头,桑桑也能隐隐感受到陆珩注视她的视线,他的气场实在太强了
好容易熬到回府,屋里的灯早有小丫鬟点亮了,桑桑吐出一口气,她终于能回去了,可还没等她步子迈开,就听见陆珩的声音“进来。”
磨磨蹭蹭地,还是不得不从命,桑桑以赴刑场的状态进了屋。
照旧是陆珩坐在案几后,桑桑坐在一旁的小凳上,比他稍稍矮了一截儿。
桑桑此时还在不住懊悔,她当时究竟在想些什么,就比如上次在船上鬼迷心窍的想逃跑一样,真是失了智了
房间很安静,只有蜡烛燃烧的细碎声。
陆珩终于开口了“都买了些什么糕点”
桑桑就先松了口气,看来不太严重,她把手中提着的糕点都放到了案几上,心虚地道“有桂花糕、云片糕、马蹄糕。”
想了想,桑桑又道“都很甜的,世子你也尝尝,”她露出了笑。
陆珩还当真顺从地拿出了云片糕尝了尝“嗯,确实是很甜。”
桑桑瞧着陆珩好像并没有太生气,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世子,桑桑还给你买了个礼物。”
她从一堆糕点袋子里寻到了一个匣子,这匣子颇为古朴,然后递给了陆珩。
陆珩当真没想到桑桑会真的给他买礼物,他接过来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根玉簪,剔透的颜色,倒是颇为难得。
桑桑随身带了许多范老夫人之前赏赐的银钱,她方才特意给陆珩买了根玉簪,想着讨好于他,正好现在用上了“世子,待日后你束发时便可用这个。”
陆珩把簪子放回匣子里“下回束发便用这个。”
话音刚落,他就抓住了桑桑的手,手指交缠,好不暧昧,桑桑立时就结巴了“世子”
陆珩挑起眉梢“怎么相公握娘子的手不是应当的吗。”
桑桑闭上了眼睛,好,终于说起这个事儿了,她还以为可以蒙混过关呢。
桑桑白皙如玉的指头上竟有几条细细的红痕,想来该是刚才提着糕点压出来的痕迹,陆珩摸着那细痕道“日后还是该当心些的。”
桑桑就“嗯”了一声,她实在是不敢接话。
陆珩的手指勾住了桑桑的手指,这动作如斯暧昧,偏他做来却如清风明月一般“嗯,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