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把蜡烛移到了床榻前的小几上, 以便将屋子照的更亮堂。
因着已经准备睡觉了, 桑桑只穿了中衣, 她撩开裤脚, 就瞧见了脚踝上精致的脚链。
第一眼看上去,绝对是一种视觉享受, 桑桑的脚踝生的极好看, 分外白皙, 透出一股子精致的劲儿, 陆珩给她的那条脚链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但瞧着十分的华美, 两者相衬, 在烛光下相映生辉。
浑然一体般剔透精致。
可再怎么好看, 也掩盖不了这是陆珩给她的脚链的事实
桑桑原以为上次陆珩暗夜前来咬了她一口的事情,她连忙解开衣襟, 发现锁骨处完好无损,没有他留下的痕迹了。
难道说, 正因为疤痕难以永存,陆珩才送了这么个脚链过来
桑桑越想越可能, 这脚链会永远存在, 永远不变,想到这里,桑桑生生地打了个寒噤,陆珩这厮委实不愧他变态偏执狂的称呼。
桑桑无奈地躺在床上,好了, 她是别想摘下这脚链了,说不准陆珩那厮什么时候想起来还要查看一番呢,若是发现她没戴,那后果她不敢想象。
无论她当时再如何违心地说这脚链很漂亮,她很喜欢,她实则都是在说假话,她一点都不喜欢,可没有办法,她只能接受。
桑桑舒了一口气,往好处想,幸亏陆珩给她的这东西她可以摘下来,若不然那才叫惨呢。
如此无奈的安慰自己,桑桑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桑桑服侍着陆珩吃了早膳,之后陆珩便去书案旁写字看书了。
桑桑在一旁煮茶,她心里暗暗纳闷,陆珩怎么不出去了,他此行不是奉皇命办差的吗,怎么到了登州后反而窝在宅子里。
茶雾袅袅升起,桑桑的心思却飞远了。
到现在为止,其实剧情已经有些改变了,就比如说这次的登州出行,原本书中是没有这段剧情的,如此说来,这次的登州出行也不在陆珩的计划内,难道正是因此,他才不敢贸然出去,而是留在宅子里。
“吱呀”槅扇的门声响起,十安推门而入。
十安的面情颇是严肃“世子,外头有些事,您请过去一趟。”
陆珩放下了手中的笔,连眉头都没有挑一下“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桑桑连忙低下头,看样子这事还颇要紧,她身为贴身丫鬟自然是要小心谨慎的,什么都不问最好。
十安带着陆珩穿过重重回廊,最后来到了一间大半处于黑暗中的屋子。
走得近了,就越发听见这屋子里的寂静,除了有人喘着粗气的声音,竟再无其他动静,直让人毛骨悚然。
越往里走,屋里越暗,到最后燃上了蜡烛,明明外面是个大晴天,这里面却只有阴森的黑暗。
说起这屋子,其实倒不像个屋子,更像是刑堂,里面的一面墙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上面还带着黑沉沉的痕迹,似乎是积年的血迹。
而屋子正中央,则是捆着两个男人,两个浑身血迹,已然在半昏边缘的男人。
终于到了,陆珩施施然坐在椅子上,他斜斜地倚在椅背上,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没看见一般。
十安弯下身子“世子,这就是江上那晚您吩咐留下的活口,已经审了两天了,应该就在这时候了,”这便是那晚上扮成水匪的贼寇了,他特意叫了侍卫注意点轻重,别都杀光。
所谓留下活口,那便是留下能说话的就成,是以这两天日夜都有人审问拷打他们,为了防止他们寻死,还特意在他们口中塞了布团,只不过那布团也已沾了血,狼狈不已。
十安跟在陆珩身边,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小厮,这样的场景他见得多了,并没有什么在意的。
陆珩没说话,只用手指敲了敲椅背。
十安厉声道“你们两个,若是说了或许还能留个全尸,若是一直咬死了不说,那便一直在这儿待着,这墙上还有几十样刑具没试呢。”
“哦,对了,你们且放心,外头时刻有大夫候着,你们是死不了的,”十安阴森地道。
那两人本已在昏倒的边缘了,这两日受尽了酷刑,早已承受不住了,此时一听这酷刑还要无尽的下去,连忙呜咽出声。
一旁就有侍卫拿下他们口中的布团,那人终于开口,声音粗嘎难听“是二少爷”
听到这里,陆珩起身便走了,其余的不用再问了,能被称之为二少爷的还能有谁,只有二房的陆晋了。
先前陆珩想过很多可能,毕竟他树敌不少,他本怀疑是登州不想他查案的官员在路上暗杀他,没想到竟然是陆晋。
好,好样的,没想到他差点就中了陆晋的暗算,倒是他小瞧陆晋了。
陆珩一进来桑桑就闻见了一股子血腥的味道,这味道冲的很,桑桑甚至差点吐出来。
桑桑偷偷去看陆珩,只见他面色如惜,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的,她过去小心翼翼地给陆珩倒茶,生怕触了雷。
陆珩看着茶雾,